没等一归说话,尹舒冲过去一把揪住曲恒衣领:“是你掉的包是不是!”
“冤枉啊!”
曲恒大呼,“我给李老三的就是这纸包里的药啊!”
这时初步验尸结束的蒋仵作走了过来,本来就黑的面庞更黑了些,他沉声说:“死者,确实是草乌毒发而亡。”
“我就不该信你!”
尹舒额前青筋暴起,一只手将曲恒的衣襟都揪得变了形,他重重地将人堆到墙上,“说!
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就在众人目光都集中在曲恒身上,这时却听角落里有个平静的声音开口:“他没说错。”
这声量并不大的一句话宛如在众人耳边炸响了一声惊雷。
“一归你?”
白慕瞠目结舌地望向一归。
“药是我取的,与他无关。”
一归面色平静,转向已经吓傻了的许良印,“我是嫌犯,带我去衙门吧。”
“慢着!”
尹舒厉声喝道,大步走了过去。
一归比尹舒高出大半个脑袋,身材也魁梧许多。
尹舒抬头看着他,因为激动白净的脖颈上绷得极紧,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条,脸颊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他死死盯住对方眼睛,一字一顿道:“不是你。”
房里密不透风,众人的衣衫都渐渐湿透,可唯独尹舒却觉周身仿佛立于数九寒天之境,冰冷的大风呼啸刮过,在对面那人的眼里结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一归抬眼没有看他,那道伤疤让他整个人显得愈发冷硬,一双鹰眼里是超凡的寂静:“走吧。”
尹舒僵在原地,直到那背影走到门口,却始终喉咙发紧,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混蛋!”
白慕大吼一声,冲过来一把揪住尹舒领子。
“白慕,放手!”
一归没有回头,声音里居然有几分怒意。
白慕死盯住尹舒,手指着许良印:“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们!
你明明知道这不是他干的!”
他吼声贯穿屋顶,“都是你!
自从你来了漠北,我们就没过过一天消停日子!
现在好了,他进了大牢,你还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