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应答,只有夜风吹得檐上铜铃叮当作响。
忽然间,一种熟悉的感觉浮上了一归心头。
大漠的夜晚即使在这样炎热的时节也是冷的。
没有了日光,沙漠的每一分钟都会降至冰点。
一归冲出来的时候,迎面吹来一阵夜风,夹杂着看不见的细小沙石,砸得他不禁眯起了双眼。
在眼睛的缝隙中,他看见前面那个身影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被风卷起的衲衣胡乱飘动着,让他显得异常单薄。
很久之后,一归想起这个夜晚,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说清,当时为什么会跟上去,可能只因为那人对他说,“衣服和帕子都脏了,你得给我洗干净”
。
那只是随口的一句话,但一归莫名地,不想在那双眼睛里看到失望,似乎那里从来都该是含着春带着笑的。
一归走出宅子,没有急着上前,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想要看看尹舒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尹舒走得并不快。
他的身子远未痊愈,整个人活像个透风的筛子,走得摇摇摆摆。
也不知走了多久,尹舒像是有些累了,跌坐在地上,可他挣扎了几下,粗喘着便又站了起来,继续磕磕绊绊地朝前走。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细,很长。
黑色的人影仿佛在人间游荡的鬼魂,毫无方向,也寻不见归路。
一归曾听说那些在沙漠里迷失方向的人便像是这样,他们找不到来时的路,就只能绝望地前行,即使不知前面究竟是什么,是深渊抑或绿洲,但也绝对不会退后,因为那就意味着放弃和妥协,也就意味着死亡。
气温越来越低,可尹舒像是感受不到寒夜将至,也感受不到独走夜路时的恐惧,就那么一直朝前走。
就在这时,路边突然窜出来了个什么东西,猛地扑到了他的脚边。
就见尹舒脚步一顿,迅速回转,紧接着他以难以置信的速度俯下身去,抓住了一只野兔。
周围静得可怕,尹舒死死拎住兔子的后腿,那只兔子在他手中拼命挣扎着,发出吱吱的惨叫,在四下无人的旷野里十分瘆人。
他侧身的时候,一归看见了他的眼睛,通红的双目仿佛暗夜里的幽幽鬼火,忽明忽灭。
下一刻,似乎所有的动作都发生在眨眼间,尹舒突然用另一只手扯过兔腿,丝毫没有犹豫,两手在空中用力一扯,就听嘶啦一声——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刚才还在拼命摇晃的兔头猝然耷拉下来,所有的尖叫戛然而止。
内脏连同着血滴一起,顺着被撕成两半的兔耳砸在地上,很快就在尹舒脚边聚成了一小泊。
角落里,一归眉头紧蹙,若非亲眼所见,他无法相信这个人和几个时辰前,坐在面店里的那个是同一个。
此时那个人的眼里没有光,暗影里只剩一片猩红,带着令人窒息的狠厉和果决,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更令一归惊异的是,尹舒的动作如此娴熟,好像对此种杀戮十分熟悉。
一归深吸一口气,凉风灌进他的喉咙,刺得发痛,像在提醒他眼前刚才发生的所有都是真实的,而非他的想象。
这时,刚刚安静下去的旷野里乍然响起了尹舒疯狂的大笑,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就像一条毒蛇在疯狂地吐着信子,在空中攫取着它的猎物。
他浑身剧烈颤抖,表情癫狂,手里还在滴血的兔子应声落地,发出“咚咚”
两声闷响。
那声音仿佛敲击在一归心口,纵使一归不忌杀生,但如此肆意的屠戮依旧让他从心底里升起了阵阵恶寒。
那个站在不远处的人,一归看着他,甚至还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可又像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一样,只有连成片,打不碎的深黑。
那是深渊,是暗夜,是深不见底的颜色。
自从在沙漠意外遇见尹舒的那一刻起,一归就曾无数次告诫自己,他不可能是那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可他看到那个绦子,却依然会抱有那样的幻想。
也许……万一呢?终于,一归在暗夜里紧闭了一下双眼,又强迫自己睁开,中断了闪回在眼前的画面,别过视线,开始朝相反的方向走。
就当从来没有遇见过好了。
乌云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不知什么时候遮住了月光,四下擦黑,伸手不见五指。
一归踏步走得飞快,似乎只要再快一点就能逃离刚才目睹一切时带给他的恐惧,然而他耳边的声音时断时续,但慢慢地,背后的声音越来越弱,然后渐渐变成了若有若无的抽噎,最后所有响动都没有了,全都湮灭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京城严府的丧事办了足足七日,上至当今天子,下至七品朝臣皆登门吊唁,撑够了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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