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
温迪眯起眼睛,感觉到宽大的手掌隔着毛巾抚在头顶缓缓移动,动作很轻柔,不失为一种享受。
头发很快干了许多。
摩拉克斯从旁拿过一柄木梳,准备梳头。
温迪忽然想起来,叮嘱道:“你不要弄成上次那样子。”
“我知道。”
摩拉克斯开始从上到下地梳理起少年的头发,注视着乌黑的头发逐渐变成蓝绿色。
末端那段绿发此时并没有发光,但色彩依然很鲜活明亮。
微润,极柔,宛如一股清泉,在他的指尖流淌而过。
像新生的叶芽,像杯中泛着清香的茶芽,带着新生之绿,在水中舒展开来。
巴巴托斯一贯带着这幅具有欺骗性的外表,做出那些胆大包天的事情。
摩拉克斯心念一动,决定略施惩罚。
半晌过后。
温迪回过头来,感觉到哪里不对,下意识地摸了下双颊旁边。
小辫子又不见了……
他微微一怔,摸了下自己的脑袋,心觉不妙,再拿过镜子一看——
头上居然扎了两个冲天辫!
温迪气鼓鼓地大喊:“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正观赏着自己的杰作。
诗人头上的两条辫子直立着似乎要冲上天空,加上他气鼓鼓的表情,正是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
摩拉克斯不由微微一笑,语调平静地说:“并无不妥,你这般模样,像年画娃娃一般可爱。”
温迪诧异地说:“很难想象,从你口里还能说出可爱这个词。”
“所谓溢美之词,听惯了自然也会说,而且——我对你还不够客气吗?怎么你像是很惊讶似的。”
摩拉克斯停顿片刻,补充道,“暂时抛弃理性而言,看到一只小猫都害怕的风神,其实很可爱。”
“你看着鱼虾退半步的姿势,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来笑话我!”
温迪不服气地说着,抓着那个冲天辫,想要把它解开。
“怎么算是笑话呢?”
摩拉克斯伸出手来,抚上对方的头顶,将冲天辫解开,然后轻轻地往后抚平。
温迪松开了手,口上却反问:“谁说我自由散漫不务正事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