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异成熟的俊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这孩子还恨着他呢!
韩殊没从韩异——他名义上的父亲得到过一丝温情。
殊字是韩异为她取的,这就意味着他俩不是单纯的父女关系,更是继承的利益关系。
韩殊的母亲是替韩异挡了致命的一击而死的,韩殊一直觉得是韩异的错。
于妻无能,与女无情。
韩殊十二岁便入了这行,入行前韩异对她说:“你母亲养了你六年,我便替她养你六年,现在你该靠自己了!”
韩异对还不及他肩头的韩殊说,韩殊什么都没说,便跟着他的手下走了。
六年后,韩殊成年,韩异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韩殊作为新的当家人掌权,韩家的重担压在她瘦弱的肩上。
那时她的眼里早没了恐惧茫然的情绪,那双眼睛便如今日一般一潭死水,不起波澜。
“那年轻人,我看得——”
“我的人,别动!”
韩殊厉声喝道。
“好,我不说,但你得把身边的人查干净。”
韩异不想把本就僵硬的父女关系搞得水火不容。
“还有一件事,你哥哥回唐江的事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毕竟他才是你原来最锋利的刀刃!”
韩殊不说话摩挲着扳指的手改用抠。
“小清那件事是他有错在先,但你得给他机会弥补吧?我看小清那孩子还是没有放下,你忍心看他痛苦一辈子吗?”
韩异看着韩殊神色不清的脸,心里叹了口气,他都看不透这孩子了。
只取一瓢饮屋内两人,屋外同是两人。
颜卿谨遵韩殊的意思,与沈丘保持着安全距离。
沈丘看着不想同自己接近的颜卿,厚着脸皮贴上去。
颜卿正打算躲开,便听到了让他放弃移动的话。
沈丘说:“清南的人,我想我妹妹还不知道吧?你说我将此事告知她,她会不会扔了你呢?”
沈丘还比了个丢垃圾的手势。
颜卿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吞咽口水的声音:“你想怎样?”
沈丘露出他一贯满意的微笑:“很简单!”
大厅门打开,韩殊从里面走出。
“你在干嘛!”
“我只是和颜卿交流交流感情,是吧?妹夫?”
沈丘边说边轻轻拍着颜卿的肩。
“聊了些事儿。”
颜卿飞快把锅甩向沈丘,一副我很无辜,我是被逼的小媳妇模样。
韩殊回头看了一眼却没说话,颜卿觉得自己惹韩殊生气了。
回到阳台,颜卿坐在摇椅上。
韩殊靠着护栏背对着他,颜卿发现这段时间的韩殊的背影愈发孤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