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深心里叫苦不迭,他都开始编故事了,这个钱清荣怎么又回头找陈状元了。
不过这也不奇怪,就三个人,陈状元现在还顶着「庆川知府“的名头,钱清荣然不会冷落他。
哪怕他不说话,钱清荣偶尔也会主动找他说两句。
郑深只能笑着开口替他圆回来:“我家大人公务繁忙,那处林子在庆川过去,快要到真蜡去了,距庆川城还有好几百里,大人实在是没时间。
对了,钱大人,你才从京城过来,可知如今京中是什么情况?哎,咱们庆川跟葛家军开战两次,伤亡惨重,
如今阵亡将士的抚恤都不起,我家大人愁得夜不能寐。
“
算了,与其让这个钱清荣问东问西,还不如他自己主动出击。
提起这个,钱清荣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他放下桃子,苦笑道:“朝廷现如今的情况也很不乐观。
江南、东南九州二十三县皆已落入乱军手中,塞州那边的战况也不怎么好,西北军可能会退守井州。
“
郑深也惊了:“怎么会这样,这都夏天了,高昌人还不肯退兵吗“
以往这些蛮夷可都是抢了就跑的。
钱清荣无奈地说:“估计是看朝廷势弱,被乱军缠住,有可趁之机吧。
如今两线作战,朝廷压力非常大,国库空虚,年初户部尚书已经上书皇上,在京城募捐了一次。
我南下那会,户部又在准备向京城勋贵、官员、富商借银子,现在楚家军的蚊器、粮草都供应不上了“
所以你们就别指望朝廷还能给你们什么抚恤银子了。
郑深早就预料到了朝廷的情况不乐观,但没想到这么糟糕。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道:“那朝廷可有什么良策?“
钱清荣无奈摇头,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一下还在慢吞吞啃桃子的陈状元,悠悠道:“暂时没听说。
如今葛家军去攻打定州,定州也没多少驻军,怕不是葛家军的对手,说不定朝廷会让庆川攻打桥州,将葛家军给拖回来。
“
别说,还真有可能。
陈云州早有这种猜测,他们还商量过,如果朝廷下旨怎么办,陈云州当时的意思是,想办法拖一拖。
这样固然对不起定州的百姓,可他们庆川兵员并不多,起步又晚,朝廷什么都不,原本的那点家当打两仗都耗光了,拿什么去打?
陈云州现在只能对庆川的百姓负责,有余力才会去管其他人。
郑深眉头紧壁,苦笑着说:“朝廷可真是看得起咱们庆川。
我们庆川只有去年临时征召的两万兵员,后来打了两场仗阵亡了一万来人,如今就只有一万人,守住庆川都困难,哪有那个本事牵制住葛家军北上的步伐咪。
“
「不过朝廷有命,我们也不得不从,只是还请钱大人帮忙美言几句,至少给响们阵亡的将士一笔抚恤,不能让这些忠心耿耿、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流血又流泪啊。
“
钱清荣点头:“郑先生一心为庆川,实令人佩服。
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兴许朝廷会有其他方案,先生实不必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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