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卡在我脸上,一时,不知该做何表情。
他不发一言,只是这样拥着我,轻轻地,温柔地。
倚在他削瘦的胸前,听得到他的心跳声,咚咚地鼓着我的耳膜。
一会儿功夫,他的胸膛起伏逐渐加剧,落在我颈上的气息,似乎越来越急。
“罗什……”
我低低唤一声,心中不知是期待,还是战栗。
突然,他一把推开我,脸色煞白,胸口仍然急遽起伏着。
跺一跺脚,向房门冲去。
“罗什……”
我追上前,跑得太急,右手肘重重地碰到门框,一阵钻心的痛让我大声惨叫起来。
“怎么了?”
他停住,从院子里迅速返身回来,将我拉进屋。
对着油灯,他将我的右手衣袖撩开,露出曾经蹭破一大块皮的肘部。
不知道为什么,都快两个月了,这个伤老是时好时坏的。
当然我自己也很不当心。
每天洗澡时总会不小心碰到水,结痂时又因为太痒会抓,好一点了没有罗什帮我就忘记涂药,而且因为经常要用右手画画,有时疼了也没在意。
昨天泼了一天水,好不容易结的痂全掉了,现在红肿得厉害。
刚刚那一碰,刚好打在最严重的地方,血一下子渗出来,染得袖子红了一片。
而且,破皮的面积比最刚开始蹭破时还更大了。
“怎么如此不当心呢?”
他抬眼看我,心疼地责备,“你一直不管不顾,这伤就没好透过。
昨日,就不该玩水。”
我笑笑。
不玩水我怎么会发现他乔装来寻我呢?不过,他既然不说,我也就装傻不捅破。
他还是一样给我上药,疼得我眼泪水打转。
他叹气,叫我忍一忍,一边对着伤口轻轻吹气,那专注的神情,引得我忘记喊疼,只顾呆呆盯着他。
油灯下,他的轮廓极具雕塑感,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光洁的麦色肌肤透着层柔美的光晕。
他小心缠上纱布,然后轻轻放下我的衣袖。
一切的动作,都极其轻柔,极其呵护。
我二十四年生命中,第一次感到原来做小女人被男人宠腻是件多幸福的事。
我这样发呆着,直到他抬眼看到,面色又是一红。
他偏过头,顿一顿,叮嘱我不要再碰水。
然后,似乎也无话了,沉默了一会儿。
“刚刚……”
他终于站起来,侧着脸,犹豫着,“罗什冒犯了……”
“罗什……”
我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无力说出任何言语。
我能怎么说?我能告诉他我非但不介意反而还期待得很?我能告诉他我很贪心除了拥抱我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