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娇微微一愣,失笑:“堂堂太子也会短银钱?”
刘彻无奈:“银两都在老灌他们身上,我叔叔恨不得一辈子都把我软禁在这,哪里还会给我回京的盘缠?”
秋蝉端着饭菜进来,以永远都不可能给王孙公子好脸色的侠女身份哼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且不说太子能否安然抵京,皇帝当不当得成,就说他兄弟有难却袖手旁观,姐姐你还是考虑清楚,要是把所有积蓄给他,谁知道他会不会还?”
刘彻知道秋蝉心直口快,她是在为李陵的婚事懊恼:“你们俩的事不归我管,得问李陵的爷爷李广和叔叔李敢两位将军。”
秋蝉不服:“你是未来皇帝,金口玉言,下道旨意什么事办不成?”
刘彻哂笑。
历史告诉我们,圣旨其实不值钱。
抗金岳飞在收到朝廷的第十二道金牌(红漆金字木牌)之后才不得不班师回朝,感情前面十一道都被军事家职业性的目光无视了是吧?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拿圣旨唯命是从的将军不是好将军,不和皇帝斗智斗勇输了还赌气装病的臣子不是好臣子。
皇帝指婚哪有那么轻巧的?万幸夫妻和睦倒也罢了,就怕点错了鸳鸯谱,新娘子又是爬墙又是逃婚的死活不嫁,新郎对着一大片泪眼朦胧的红粉知己说自己要被圣旨强了,双方父母结亲不成反结仇,结果闹得两家人家宅不宁,把夫妻性相不和的帐全算在皇帝这个始作俑者身上,作孽哦。
念奴娇心思缜密,不像秋蝉对李陵一根筋对一根筋,她将早早准备好的包袱交给刘彻,刘彻打开一看,满意地点头,里面整的散碎的银两都有,除了换洗的衣物、打火石外,还有几瓶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一声惊呼撕破了夜的安宁:“不好啦,马厩走水了!”
梁王惊闻噩耗,立刻扑向刘彻住处,屋子里丝竹声声,唱着妹子想哥哥的歌,却只有女子的声音。
刘武二话不说闯了进去,却见刘彻枕在念奴娇的腿上,闭着眼睛听曲儿,他连忙告罪,狼狈地退出来,往出事的马厩奔去。
等他赶到,几匹马驹伤的伤,跑的跑,死的死,竟是全用不得了。
放火的贼人也早已不见踪影。
待梁王离去,刘彻立刻换上了秋蝉的衣裳,让兔子跑在前头,假装追赶兔王,明目张胆地遁逃出去。
府外有霍去病一家接应。
小霍去病瞪大眼睛:“九哥哥,原来你是姐姐。”
刘彻:“……”
这小家伙一直以为刘彻姓“九”
,一声声“九哥哥”
叫得欢,刘彻见他喊得顺口,就没有去纠正。
“我是乔装打扮,不想被人发现。”
小霍去病认真地想了想,虎头虎脑地说:“九哥哥,你不乖,爹说你和叔叔玩躲猫猫。”
目露“我很乖哦要夸奖我”
的俏皮之色。
刘彻摸摸小霍去病的脑袋,把兔王塞进他的怀里:“等你长大了,带着它来长安楼外楼找我,我就给你大官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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