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闹喜庆的婚礼瞬间变得肃杀无比。
在场宾客纷纷瞪大眼睛,不少胆小的女眷甚至惊叫出声。
绿拂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但那双愤恨的双眸依旧倔强不屈。
十九见状脸色一冷,一个箭步冲向沈宴,单手握拳直指这人手臂,不一会儿,两人便你来我往过了十几招。
感觉呼吸平顺许多,绿拂连忙站直身冲着面露担忧的沈氏,扬声喊道:
“沈夫人,你说我诬陷你,你可能说出这珠钗和玉镯是何人所制,你又是在何处购买?”
除了方才咒骂沈氏母子的话,其他都是她家小姐临行前所教。
她绝不能辜负小姐的期盼,定要揭露沈氏可怖的嘴脸,将属于小姐的东西全部拿回去。
见这人紧咬着自己不放,沈氏心中越烦躁,他视线不离自己的儿子,语气鄙夷道:
“一个丫鬟也配来质问我,我自己的东西凭什么向你解释?”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绿拂此刻也毫无顾忌,闻言嗤笑一声,高声道:
“这珠钗和玉佩乃是同块玉石所制,据说那位大师生前在塞外得到这块玉石后,便雕刻了两套一模一样的珠钗和玉镯,其中一套被一位夫人所购,另一对则成为我家小姐的嫁妆。”
“难不成沈夫人还能使人起死回生,让那位大师活过来再给你制一套吗?”
沈氏闻言神情霎时一怔,在她的印象中,这些珠宝饰纵然珍贵,那也只是同一模具打造出来的其中一只。
就算这丫头拿着林卿璇的嫁妆单子,只要自己不承认,她就无法短时间内证明,这东西就是她所说的那一只。
可是如今……
倏然间,她双眼眯起,眸底闪过一丝狐疑,如此独双宝物怎么可能偏偏被她选上,还一选就是两个,说不定是这丫头套她的话。
“强词夺理。”
她冷沉着脸,眼神锐利如刀,紧盯着对方:
“这分明是我在外面买的,竟被你说成是你家小姐的,林卿璇还真是贪婪恶毒,教出你这么个不知礼数的东西。”
绿拂闻言也不生气,只是面上嘲讽更甚,她转身走到一身着华丽的女眷面前,冲其欠身行礼道:
“杨夫人,您对这套饰想必十分了解,不知奴婢方才所说,可有半句虚言?”
众人闻言神情颇为惊讶,视线径直落在这杨夫人身上,想听听她如何解释。
杨夫人神情愣怔须臾后摇了摇头,语气平静道:
“你所说句句属实,而且那另一套饰是我购买的。”
说着,他抬起手从髻上拔下一根珠钗,正与沈氏头上的珠钗一模一样。
这杨夫人正是之前在天龙寺,与沈氏一同出现的礼部尚书妻子,那时她家小姐就无意间现,这人髻上别的珠钗,正好与她嫁妆中的镂空兰花珠钗是一对。
沈氏见状脸色霎时一白,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良久,她才外厉内荏道:
“虽然样式相同,但难保有人模仿,也不能说这就是林卿璇嫁妆单子上的那一根。”
“有这种可能。”
杨夫人点了点头,还没等沈氏面露喜色,只听她继续道:
“但我对玉石颇有研究,若沈夫人相信我,我可代为检验,以还沈夫人清白。”
天龙寺之行,她便对这沈氏再无好感,能教出那样卑劣的女儿,做母亲的又能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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