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茉儿不咸不淡道:“还有吗?”
孙氏再三确认,“侄媳妇!
你度量大,是不会跟长辈计较的对吧?”
寡妇而已,就算江子衍给她撑腰也是暂时。
即使计较,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吴茉儿淡漠地道:“我计较什么?”
孙氏欲言又止,“那天晚上,我……”
吴茉儿支起耳朵,见始终无有下文,说道:“那晚的事,我都忘了,有生什么吗?”
“忘了好!”
孙氏如释重负,谄笑道:“我就说你性子好,万不会与人计较前嫌。”
“里头有鬼!”
吴茉儿瞬间火大,将书一合,放置在旁,阴阳怪气道:“您这嘴,先前我是荡|妇,现在我度量大性子好,好赖话全让您一人讲了。
您这三头两面、前言不搭后语的,我可不敢交道,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您,自己又坏了名声。
我这身子骨弱,哪还禁得起折腾。”
说着,扶着头大叫头疼,叫紫萼去给她端燕窝。
吴茉儿不喜欢吃燕窝,感觉吃不出个所以然,但看见孙氏气急败坏的表情,吃得格外爽。
孙氏被气得七窍生烟,蓦地站起来,指着吴茉儿的鼻子,斥道:“你这后辈怎么说话的?我已经登门道歉了,你还想怎样?你又没淹死,觍着脸来说长辈像什么样!”
吴茉儿怒不可遏,端着碗盏,直勾勾地盯着她,道:“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吗?”
她忍不住攥紧手指,准备随时干仗。
孙氏到底心虚,一时忘了说辞,呆了呆,努着嘴道:“是又怎样?你不是活得好好的?”
“活得好好的。”
吴茉儿冷笑:“我活着是我运气好,跟您有什么关系?别在我面前倚老卖老!”
怕牵连到江子衍,她深深地呼吸,竭力克制自己的脾气,“您还是走吧。
您来的目的我也知道,这事不是我能决定的,找我还不如去找族长。”
找族长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可能挨一顿数落。
孙氏撇嘴,见吴茉儿实在难以沟通,拿起木匣气呼呼地走人,“不识抬举!”
“谬赞了!”
吴茉儿出了气,心情多少好些,继续回躺椅上看书。
晚上江子衍回来,知道这事,笑道:“不错不错!
性子多少收敛了。
不过以后还是别在长辈面前吃独食,省得说不讲孝道。”
“知道,我以后背着吃!”
为提醒吴茉儿克制脾气,江子衍命人将她摔碎的碗碟全部锔起来或金缮修复,成为她的专用,多多少少有点作用。
吴茉儿止不住地吐槽:“你都不知道,一见她那嘴脸,我就想打她!
什么叫我性子好,性子好,以为欺负我没代价,就可着劲儿地揉搓是吧?完了大不了道个歉,我计较反倒是我不对!
什么鸟人!”
见她气得鼓起腮帮,江子衍不自觉地曲了曲手指,克制住上手戳的欲望,笑道:“还真叫你说对了,我这伯母一贯如此,不少小辈在她那儿吃哑巴亏。”
尊长具备天然的舆论优势,尤其一介女流。
与之计较,反而会被指责,所以多数时候,人会选择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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