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之后,淮河支流小河将解冻,恐会引春汛。
节度心仪的那几郡,支流众多,需得小心防范。”
刘备颔表示赞同。
“二则,永王李璘春日前不会作乱,但春天后就说不动,冬天不利于攻城,睢阳城高且险,张巡又非等闲之辈,或许真能坚守过一月。
刘节度,你的时间紧迫,只有这一两个月了。”
“就是这般了。”
刘备见李泌肯应答,也是浑身舒坦,便干脆摊手言道。
“我会亲率大军北上。”
谈话结束时,李泌似乎随口提及:“刘节度,你若出征,最好带上田乾真。”
“哦?”
“来淮南途中,我与田乾真同囚一车。
此人颇具将才,且从言谈中可见,他并非彻底的反贼。
刘节度不妨与他一谈。”
“他愿归降?”
刘备直接追问。
李泌却明显欲言又止。
“你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刘备笑了一声。
“他是叛将。”
李泌摇头轻道。
“伪京兆尹这个位置的人,节度保他,不怕出事?”
说完这话,李泌面不改色,但却紧紧盯着他,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他自己也是叛臣。
“田乾真麾下的兵马强悍且善战,确实才华非凡,我给不了他京兆尹如此显赫的位置。”
刘备正色道:“我曾亲眼见过长安的萧条,但他任命的人的确不是私利者。”
“不怕出事。”
刘备依然毫不含糊。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公正道理的大势,也不畏人言,他若真诚心归正,本节度愿以性命担保。”
李泌有些不可思议,眯着眼道:“刘节度年纪轻轻就已如此显赫,真的不怕因保田乾真而误了自己的前程?”
“不怕。”
“不后悔?”
“为公者名垂千古,为私者只是一时之快,我有什么可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