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苏氏不经意提一句“这次回来没喝酒吧”
苏老爹夹菜的动作一滞,了儿子一眼,淡淡笑道“夫人不让,我哪敢喝呀。”
苏氏给他盛汤,语气多操心“你真能听我的倒好,一个月喝两次也中,多了怕你胃疼犯病。”
“是,是,我知道呢。”
苏氏说,苏老爹从来听着,手上的筷子殷勤地给老妻夹菜。
渝哥儿低头扒饭,心里暗暗想,爹每次话都顺着娘,可按着做的几乎没有。
饭后,父子俩一同进了房,苏老爹翻开渝哥儿的文章检查,朱笔圈出几行,对着儿子耐心教导一番。
窗外小雨,还在蒙蒙飘散。
苏老爹负手起身,一时来了兴致,开口吟诵道“春雨贵于油啊,雨”
渝哥儿坐在木椅上,心下微微动,明澈清亮地嗓音响起“风对雨。”
苏老爹笑向椅座上的小儿子,捂嘴清清嗓门,又正经添上三个字,道“催花雨。”
渝哥儿接着对道“撒酒风。”
此风实为疯也。
苏老爹嘴里回出味来,斜了渝哥儿一眼,又添成五个字“园中阵阵催花雨。”
渝哥儿顿了下,抬头老爹,再抬头笑笑,哈哈轻声对道“席上常常撒酒风。”
苏老爹转身笑骂“臭小子”
争辩道“这撒酒疯的是哪个你爹我酒品可好多了。”
苏老爹喝醉了,也就是呼呼睡个天翻地覆,确实不曾席上失态。
渝哥儿讨好笑笑“孩儿怎敢说爹,指的自然不是爹爹,只是喝酒伤胃、伤身体呢。”
儿对爹,劝酒劝的相当委婉。
苏老爹叹气道“你有孝心,”
想想又笑一回,对渝哥儿道“对也对的不错,不过不该说爹的短处。”
渝哥儿立刻垂垂手,乖巧道“孩儿知错。”
末了,还是加上一句“您要多注意身体。”
苏老爹失笑,对儿子道“我放在心上了,下次爹少喝点。”
翌日,香河县衙衙差来苏家请宴。
不久前,刘知县因救灾有功,至任满上级评了优绩,直接升迁了别处知府。
临行前,特意请了苏阮两家当家人,入府设宴感谢。
这样场合,总免不了多敬多喝。
苏老爹执起酒杯,突然就想起儿子的对子,嘴角轻轻扯出一丝笑来,儒雅俊容更添三分男人成熟。
也罢,便,少喝几杯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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