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首领眼角重重抽了两下:“并无。”
梅雪衣张了张口,半晌,略带茫然地问:“……那宫殿都空置着吗?前朝的嫔妃呢?”
侍卫指了指东南方向:“前朝太妃们多住在那一块,陛下已将她们迁到避暑行宫,如今宫殿都拆了,在建摘星高台。”
摘星高台。
一听就和昏君配得很。
她点头:“去吧。”
“是。”
巡逻侍卫转过一面宫墙,看见君王披着一件薄薄的黑袍,赤着脚,站在甬道正中。
“王后都说了什么?”
声音低沉沙哑,听不出情绪。
昏君误国“王后都说了什么?”
声音低沉沙哑,听不出情绪。
侍卫单膝跪地,将方才梅雪衣的问话一五一十禀明。
“只问了后妃?没有打听出宫路线么。”
他微眯着眼睛,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庞在月色下就像玉质的雕像。
侍卫感觉到一阵寒意,急急垂首禀道:“并未。”
视线落在黑袍底下,发现卫今朝赤着足。
“陛下!
天寒地冻,您……”
他抬了抬手令侍卫噤声,然后越过他们,走向前方。
寒风中隐约荡开缥缈的声音——“不逃么……”
语气温柔瘆人。
梅雪衣顺着宫道一直走。
左右两旁的后宫殿宇都没有上锁,她看着冷清、阴气重的,便推门进去逛上一圈。
这些宫殿与她住的朝暮宫完全不同。
没有玉树,没有明珠,也没有鲛纱帐。
换作旁人,大半夜定是不敢在这漆黑的深宫中到处行走,而这道娇娇弱弱的身影,却是一间一间推开那些积了尘的殿门,像在花园里散步一样,毫不在意地踏进那些黑暗阴冷的地方。
月光照着她的背影,形单影只,孤独得令人心酸。
更叫人心酸的是,她非常适应这份孤独。
一道黑影无声地出现在她的身后,敏锐如梅雪衣,也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吱——呀——”
她再次推开了两扇雕花木排门。
这间宫殿看起来不像是女子住过的,这是一间书房,褪色的帐幔原是藏青、深蓝色,宫墙上还留有悬过宝剑的剑槽,墙角书架上还留着几卷积了灰尘的书籍,借着月光,隐约能看出是政论和兵法。
桌角的砚石上刻有‘东宫’二字。
“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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