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往如意斋去了两回,她次次都在,有此一问也是情理之中。
容锦抚过微湿的衣袖一角,三言两句讲了这其中的牵扯,想了想,迟疑道:“我今日见了陈公子,他看起来似是身体不好。”
“前些年,他曾因协管重修兴庆宫,被牵扯进一桩贪墨案中,饱受牢狱之灾。”
沈衡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若非万不得已,我亦不愿扰他清净。”
可此事别无选择。
沈裕点了陈桉的名,他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都得出来领了这个差事。
何况当下这个形势确实需要他。
容锦心中仍疑虑,只是再问下去便绕不开沈裕,犹豫再三还是止住了。
如意斋与吕家的颐
园不算太远,马车停下后,容锦将膝上的手炉还了沈衡,再次道了声谢。
车夫放好小凳,容锦微提裙摆,慢慢地下了车。
沈衡站在近处,见她稳稳地站好,这才又退了一步。
指尖残存的暖意在寒风之中迅速消散,片刻间所剩无几。
容锦敛袖行了一礼,并未与沈衡同行,先一步进门,轻车熟路地回了沈裕暂居的院落。
说来也是背运,她这身衣裳是今晨新换的,先前的洗了还没晾干,只能问白蕊暂借条新裙子。
白蕊闻言,很是大方地开了衣箱给她选:“你想要什么样式的?”
容锦捧了碗姜汤,笑道:“什么都好。”
“那就这条石榴裙吧,”
白蕊翻出条红裙,对着容锦瓷白的肌肤比了下,“这颜色衬你,该裁一身这样的衣衫。”
容锦很少穿这样鲜艳的颜色,但这种时候总没挑三拣四的道理,含笑点了点头。
换了衣裙后,容锦无事可做,仍旧在暖阁之中琢磨棋谱。
这些时日下来,她已不再是早前那个对着棋局两眼一抹黑的新手,虽仍及不上沈裕的水准,但也已经能看出些门道。
从前只觉着头疼,眼下竟也慢慢品出些趣味。
方寸棋盘之间的得失变换,委实是门学问。
她琢磨得入迷,竟没留意到天色渐晚,只顾盯着那局棋出神。
有修长的手拈了枚墨玉棋,在纵横交错间落了一子,容锦这才猛地惊醒,意识到沈裕的到来。
“您走路没有声响的吗?”
容锦拍了拍心口,凝神看去,只见原本-->>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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