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只能再求秦氏,让自己再出门一趟。
见秦牧不认错服软,秦氏也动了真怒,就让他跪在檐下受罚。
现在唐玉书白天去国子监念书,晚上住在孙家送的院子,小跨院这边除了一日三餐有婆子送饭,再无人踏入。
就连刘氏也只在秦牧跑出门时过来一次,再没有往日殷勤周到。
秦氏心中憋屈,就这一切不如意都怪在安氏身上。
是安氏惹恼的儿子玉书,不过是被人说骂几句,也不为了孩子忍一忍,就狠心丢下孩子跑了。
已经几天过去,连回头在门外求情的意思都没有,死外面好了。
真真是心狠恶妇,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这样不懂事,以前怎么就没有早早卖了她。
寂寞的跨院里只有祖孙两人,秦氏只管拿孩子发泄。
火辣的日头下,汗水很快打湿秦牧的头发和衣衫。
等到萍娘提着食盒过来小跨院,才看见太阳下晒得满脸通红的秦牧摇摇欲坠,她惊呼声:“哎哟,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能这样折腾!
二太太,快让孩子进屋吧!”
命只有一条
秦氏坐在屋里冷声道:“他要能认错,才许起来,若是还嘴硬,就跪死在那。”
萍娘放下食盒蹲身揽住秦牧肩膀,替他擦去脸上汗水,心疼道:“傻孩子,你不认错,难道还不想活。
纵有万般事,也要先服软,过了眼前这一关!”
秦牧已经晒得昏昏沉沉,听到要自己服软,他勉强睁眼道:“让我出去……只一次,以后都听话,她为什么还不答应?要是不答应,我情愿再死一次!”
萍娘愣了愣,不由红了眼:“傻孩子,你真是晒糊涂了。
命只有一条,死了就死了,哪有再死一次!”
秦牧此时脑子已经一团糊涂,只是强撑着才没有倒下。
他不甘心,他想知道自己的亲祖母对自己究竟还有多少亲情在,现在看来是多想了!
看着倔强的小孩子,萍娘心中苦涩。
长辈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说不让干的事,最好还是别干!
她想起当年为了给唐品山当妾,自己也是跪在父亲房外一天一夜,晕过去几次,才求得父亲同意,可最终还是错付了。
自己被刘氏一碗药害得再无子嗣,那男人到现在还装着不知。
萍娘不再多说,俯身抱起几乎昏迷的秦牧进屋。
屋里,秦氏还在赌气,根本不知道外面秦牧的身体已经吃不消。
萍姨娘抱着孩子进屋,秦氏还想扭头不搭理,萍娘见她这小家子气的做派暗恼,沉声道:“二太太,你先看看孩子吧!”
秦氏掩面抹泪:“他嘴硬,都是自找的……”
可一抬头就见秦牧眼睛紧闭,满脸通红,额角豆大的汗珠滚滚,顿时慌了神:“牧哥儿,你可别吓姑祖母,快睁眼呀!
你怎么这样蠢,就跟你那灾星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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