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怨气将她裹住,试图吞噬她。
她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催动灵魂中贮存的能量,反销蚀对方怨气。
两魂纠缠在一起,仍是她更胜一筹。
一阵抽疼后,陌生画面在脑中闪过,堆积的尸体,嚣张的仆役,和一棵苍天老树。
这样的地方在曾经引渡的亡魂回忆中见过,应是乱葬地。
这具身子承受不住两者相斗的刺激,虚弱得动弹不得,嘴角渗出几道血痕。
可怨魂偏偏赖在她身体里,宁愿两败俱伤,也不愿走了。
日头高挂时,屋内狼藉已被清理干净,郎中把着脉,愁眉苦脸,她忽然睁眼,示意郎中退下。
鸳儿趴在她胸口,泣不成声:“就算心中不快,您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呢?”
成嬷嬷敲打完下人,也进来安抚她,眼中有怜悯:“您别为那样的人家置气,不值当。
您沐君恩雨露,岂是那些人能比的。”
昨晚那状态,属实瘆人,李攸宁暂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干脆闭嘴,误会就误会吧。
她这白的面色,空洞的眼神,倒真有点像为爱疯后大彻大悟了。
体内两个灵魂达成了微妙的平衡,身体渐能正常动作,也能说话了,遂开口道:“我有些饿了。
还有嬷嬷可否让人去寻一只黑猫回来,要大一点的,再寻两枚铃铛和一枚和田玉饰。”
成嬷嬷听她虚弱却淡然的话语,忙应下,让人着手准备物件与吃食。
鸳儿留下来与她作陪。
用完膳后,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身子有所好转。
鸳儿接过采荷送来的铃铛与玉佩递到她面前。
“你们都先出去,将帘子都拉上。”
李攸宁强撑起来,吩咐一干侍女。
她们均欲言又止,面面相觑,生怕她再做什么过激之事,直到得了成嬷嬷肯,才齐齐退下。
屋内昏暗,她放下床帘,闭上眼,集中精神,直挺挺打坐,玉佩置于身前,嘴中念着离魂咒,意图逼出体内的怨魂。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与我结契,附在这块玉上,我将你带在身边,你为我驱走身边多余游魂,日后我再为你寻一副合适的躯体;二是与我耗着,魂销魄散,看看谁能耗过谁。”
那怨魂与她僵持了一会儿,终究还是选了第一项。
李攸宁感受着灵魂中涌出的力量,轻点玉饰,低声念道:“以吾之魂,与汝为契;愿汝早日祛除执念,魂归九幽。”
一般的渡魂使不会轻易与怨魂签订魂契,恐遭反噬。
但目前以她的能力,无法压制这只怨魂,只能以契约的形式限制它。
做完这些她体力不济,沉沉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猫叫。
鸳儿在门外大声问道:“小姐,猫儿寻回来了,您可要瞧一瞧?”
“小姐,您看!
这只够不够大!
他可乖了,一动不动的。”
那猫儿肥得流油,由鸳儿与采荷一同抬着。
看那不耐的神色,应当是姿势不太舒适。
“我看是肥得动不了了吧?”
李攸宁与猫儿大眼瞪小眼,不禁想,这么肥的猫,走路都困难吧?能跑吗?靠谱吗?她说的大一点是猫龄大一点,而不是体型大一点。
猫儿仿佛在回应她心中疑问,一个矫健的跳跃,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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