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瑶这样的喝骂,她能忍。
不值得谢琛为她出头,得罪市长。
谢琛沉着脸没动,扫过她瑟缩的后颈,眼眸暗涌,周身气压低得凝霜。
刘书记见状,再看刘瑶死咬着嘴唇就是不张口,重重叹口气,对着温素笑得歉意,“对不起,温小姐,是我跟她妈妈太惯着她了,我替她道歉……”
“不用……”
温素连连摆手,话像含糊在喉咙里滚,“……没关系。”
谢琛看了她一眼,见她实在面色狼狈,抿了抿唇带她离开了。
从初遇到现在,短短几天,已经足以谢琛将这个女人看透彻。
她柔弱,寡断,快到三十还有着愚蠢的天真,是一个没有原则、懦弱的好人。
无法承接别人的恶意,只会委曲求全,想以自己的退让换来别人的饶恕。
他不喜欢这样的懦弱,可随着自己的心思也没有放她离开。
回到飞羽阁,谢琛坐在靠窗的位置抽烟。
窗外枝繁叶茂,他逆着光,在一片繁花似锦里如山似海,强势凛冽的压迫感,侵袭得她无所遁形。
温素低头,心如擂鼓。
谢琛看过一句话,人在环境急剧改变,受到刺激的时候,回忆就会倍至。
她看刘瑶时羡慕的眼神,根本掩盖不住。
管平调查出来的资料显示她父亲这个人,雄心壮志却没有本事,像地里的韭菜被资本陷阱割了一茬又一茬。
钱越亏越多,脾气却越来越大。
还有出警记录,家暴、聚众闹事,她不会有安稳的童年。
人终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顿一生。
谢琛盯着她看很久,长烟烧长的灰烬折断跌落,心中还是怜惜,他最终妥协,“会骑马吗?”
温素静默几秒,才迟缓抬头,第一眼就是男人脚边烟灰弥散。
她忍不住瑟缩一下,她父亲有很多这样的时候,烟灰越多代表心情越差,她越要小心谨慎。
可是,骑马?温素不明白为什么是骑马?
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刘瑶起了争执,是负面桃色谈资,还影响到了他和市长的情分。
他难道不该盘问算账吗,至少也要让她承认错误,可这跟马有什么关系?
温素怔住,犹疑许久,男人只是定定看她,目光倾注,恍如实质。
温素紧咬嘴唇,“我不会……”
谢琛起身朝外走,“跟上。”
以前在后面山脚下有一片还算平正的土地,杜建平原本是准备要做高尔夫球场的,后来有个同行笑话他,东西不分,硬要在古香古色中掺垃圾。
他听到后,立即改成了马场,还效仿古代骑射,在马场里加了很多靶子,身形全部跟那个同行神似,一时传为笑谈。
很多无所事事的二代们群涌而来看笑话,来了就流连忘返。
再后来二代们住的时间长了,连带着家里人也来。
杜建平这个度假村一跃成为权贵集中地,在上层圈子里名声大噪。
谢琛以往来昌州的时候,都是住在这里。
市里那套小两居只留作怀念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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