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已经顺着背脊滑了下去,点起簇簇火苗,昨晚上没做成,其实郁闷的不只他一个,我也不客气了,唇舌并用给他光洁的肌肤留了一片印子,外袍已经解开,呼吸声渐渐浊重起来……希望不要再有火灾……
楼下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兴奋拔高的男音:“官爷楼上来!
错不了!
那两个一定是人贩子,扛了那么大两个布袋,就在二楼东头那间!”
我们面面相觑,青筋乱冒地整好衣服,飞出窗外,唤了马儿出来,扬尘而去。
那个神色古怪的店小二,居然误认为贩卖人口,给我们报了官!
出了镇,我与楚逍约法三章:不许随便开口、不许随便动手、时刻听我的话,否则断绝关系,分道扬镳。
楚逍寒着一张脸,极不情愿地点头,那眼神分明告诉我:他会遵守才有鬼!
我心里清楚这人绝对不服管教,我订的规矩基本上形同虚设,不过威胁作用还是有的,毕竟这不是他的地盘,在中原我人脉广地形熟,想悄悄溜掉不费吹灰之力,楚逍再不服气,表面上也得唯我马首是瞻,让我不禁得意起来,假腥腥道:“楚楚,哥哥都是为了你好。”
楚逍俊美的脸抽搐了几下,漆黑的眼眸扫了过来,道:“你只是见不得别人比你嚣张罢了,还有,不要叫我楚楚。”
我低下头,顺顺马鬃,低声道:“不错,楚逍,你果然聪明!”
半晌无话,我心里正问候到他第七代祖宗时,楚逍叹了一声,一手抚上我的肩颈,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我气得胃疼,一鞭子抽在马上,把那浑帐甩在后面。
楚逍从小到大一直在岛上,生活得单纯而舒适,我不同,我认识过很多人,经历过很多事,一颗心早已硬得油盐不进、掷地有金石声,江湖上对我的评价多是自私、冷酷、蛮不讲理之类的,我没有喜欢过谁,也没有关心过谁,正因为这样,即使付出一星半点,都会特别在意,分外计较,说我固执也好,说我小气也罢,楚逍那厮分明知道我的意思还故意曲解,直让我恨得牙痒痒。
“烟澜——”
楚逍策马追了上来,沉吟了好久,被我瞪了一眼之后终于讷讷地轻语道,“你别介意,我只是……欲求不满……有些气恼罢了……”
我先是愣了,随后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马背上跌下去,楚逍眯起眼睛,面色不善地睇凝着我,等我笑够了,伸过手来勾住我的后颈,咬牙问:“很好笑吗?”
我连忙收声,摇头,真把他惹得兽性大发,凄惨的还是我。
看着楚逍阴沉沉的俊脸,我又忍不住低头闷笑,招惹清心寡欲之人破戒,就好像给一个长年吃素的家伙开荤,勾得人家上瘾之后又偏偏不给他吃饱,实在是很不人道的一件事。
值得同情,如果被吃的那个不是我。
这么一笑一闹,我的满腹火气又烟消云散了,楚逍就是有这种本事,前一刻把我气得七窍生烟,后一刻又哄得我心花怒放,若与他行走江湖,我八成又会多一项“变脸如变天”
的美名。
加紧了行程,快马加鞭,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荆州。
楚逍习惯性地调马朝客栈行去,我扯住他的袖口,神秘地一笑,道:“随我来。”
在不甚熟悉的街巷中七绕八绕,好不容易找到“百安居”
的匾额,我滚鞍下马,抬脚朝那两扇光鲜的朱漆大门踹去,楚逍也下了马,走到我身侧,道:“打家劫舍的话,晚上来比较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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