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扣了也没用,枪里早没子弹了。
他喘了几口粗气,移开枪,穿上那人的衣服:“我不杀你,咱们扯平了。”
唐忆舟坐在沙发上,看那人细的胳膊细的腿,还有亲手摸过的,匀称的腰线,实在觉得自己是占了大便宜,便蹬鼻子上脸:“你叫什么名字?”
简言不理他,那人的衣服太大,袖子长出一截,实在不方便。
唐忆舟等了很久也没等来回答,好脾气上来逗他说话:“我叫唐忆舟。
你说,你小小年纪,学什么让?雷诺,好好读书,为国家做贡献多好?”
简言仍旧没理他,把枪放好,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唐忆舟觉得自己有点犯贱,简言越是不理他他越是想逗他说话:“你怎么惹着他们了?你身上有血迹,他们又追着你不放……你知道他们是谁手下的人么?”
简言一偏头:“谁手下的?”
“就是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啊。”
唐忆舟摊手,见简言又打算不理自己,忙接着发表意见,“不过我可以帮你猜猜他们可能是谁。”
简言看着他。
唐忆舟心想,这真是个孩子,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就跟人家结仇了。
可为了保持美人对自己的注意力,只能硬着头皮思考,边想边说:“这家夜店的老板有两个,义哥和阿进。
义哥在贝叔手下,阿进虽然也在道上讨生活,但是跟着谁混,我还真不知道。
能在这店里肆无忌惮地搜人,起码不怕义哥,不怕义哥,就等于在贝叔那里能说的上话。”
他打量着简言的表情,发现这孩子目光闪烁,偏着头非常认真听他讲话。
他接着说:“但是,刚刚那几位都是练家子,手底下非常厉害,整个h市能把这样的人当喽啰使唤,也只有那几个。
贝叔,还有西区刑堂那位,刘家,以及,秦绍然。”
他对简言眨眨眼,“你把谁手下的人伤了?”
简言垂下眼帘,似乎情绪受到了极大冲击,半晌,才说:“跟你没关系。”
“好吧,跟我没关系。”
唐忆舟站起来,“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小小年纪,要抽身趁早,道上日子不好混,时时刻刻都把头别在腰上。
今儿个是我保你,明天呢?”
简言冷冷地看着他,心里却有些不自在的感觉,直觉要他离这种善意远些。
大概这一辈子,这人是唯一一个,劝他别过这种喊打喊杀的日子,不过,晚了。
他点点头,说:“谢谢。”
然后伸手拉开门,迅速地消失在走廊里。
唐忆舟没想到这孩子走这么快,一点征兆也没有,把要请他喝酒的念头全憋死在心里。
他不由得为对方惋惜,要是多留一会儿,自己说不定就会告诉他更多的信息。
比如,秦绍然手底下的人最近在各个夜店都秘密派了人,这事知会了贝叔,贝叔嘱咐手底下人保密,所以黑衣人未必是冲着他来的。
又比如,其实唐忆舟自己也养着些好手,瞒着全天下,打算关键时候来个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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