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顾轻明明最讨厌这些东西的。
长思点了点头,“也对,不过能当上戊戌太上的人,手段也应该是极为了得。”
长亭打水回来,递给上邪和长思一人一个水袋,缓缓道:“非也。”
长思:“什么非也?”
长亭:“我听父亲说,顾轻仙君初掌戊戌宫时,空有显赫门楣,弟子稀少,连个末流小派都不如,那时还没有如今的鼎盛之势。”
上邪这个当年历史的见证人闻之,暗暗点头。
长亭继续道:“顾轻仙君本非一个醉心权术之人,只是不知生了什么变故,几千年间顾轻仙君没少在仙界翻云覆雨,推波助澜,手段嘛……”
他思量了一二,委婉道:“确实狠绝了些,才使十万仙山纷纷归附,有了太上之权直逼天帝之位的景象。”
长思心直口快道:“可我看顾轻仙君也没活得多快活啊,穿得那般素雅,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反倒像是个四处流浪的修士。”
长亭:“定当是他心甘情愿,否则谁能左右戊戌太上的主意。”
上邪呆头呆脑地听了半天,只总结出一句话,如今的顾轻比起当年脾气更差,少招惹为妙。
一阵颇为响亮的呼噜声传来,长思看向一旁睡得和死猪一样的顾二三,嫌弃得溢于言表,“那毫无修养的废物凡人真的是戊戌太上的亲弟弟?”
此事上邪最有言权,噗嗤笑道:“如假包换。”
长思:“怎么可能?从相貌到气质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长亭倒不怀疑顾二三的身份,看向上邪,颇有技巧地问:“公子呢?公子又是何人?”
上邪这种活了上千年的老混蛋自然不是他这种百十来岁小屁孩能问倒,张嘴就胡说八道:“顾家家仆。”
长思嗤之以鼻,“别瞎扯了,一个家仆能吓退魔兽?”
上邪编其谎来,连她自己都信,“那若是戊戌太上派来保护他弟弟的顾家家仆呢?此顾家非彼顾家。”
长思满眼怀疑,“你是戊戌宫的人?”
上邪微笑道:“不然何以吓退魔兽呢?”
长思脑子不甚灵光,被她绕进去了,挠头道:“好像有点道理。”
长亭笑而不语,也不点破,仙界可从未听说过有能让魔兽起死回生的仙士,说白点,生死事大,有逆天道,能操控魔兽起死回生是多可怕的能力。
……
翌日天还没亮,戊戌宫便派人押解走了鲲的囚车,终究晚了一步,此番仙界之行怕是非去不可了。
然而,令上邪最糟心的是顾二三醒了,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忽悠忽悠长思、长亭这种讲道理有涵养的小仙君还行,对上顾二三油盐不进的纨绔少爷,简直是报应。
记仇的顾大少爷寻了根绳子,一头将她绑了起来,一头牵在自己手里,然后骑上小样儿从附近镇子上新买的马,一路拽着上邪前往通天路。
长亭和长思也不知抽哪门子风,按理说押解任务被戊戌宫接手,他们应立即返回浮生远,偏偏也慢悠悠地和他们一道前往通天路。
长思幸灾乐祸地笑了一路,长亭这孩子心眼倒是不错,一路上都在给顾二三解释是上邪救了众人,奈何顾二三不信。
上邪百无聊赖道:“我说少爷,气消了没有?消了赶紧给我解开。”
顾二三:“你是少爷我是少爷?本少爷给你吃,给你穿,你居然把本少爷踹到了蛇跟前,你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突然停住脚。
顾二三扯着绳子,“怎么不走了?”
上邪只觉得心口闷得难受,拳头渐渐握紧,有些声音数千年了依旧徘徊在耳畔:上邪,你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怎么还活着?
你怎么还没有去死?
骑在马上得顾二三竟丝毫拽不动她,皱眉道:“还闹上脾气了……”
他回头看了自家小仆人一眼,后面更难听的话还没出口,心下察觉不好。
虽然他与上邪相处时日不多,但知道那是个常年嘴角挂着笑意、满嘴放炮又混不正经的人,丝毫不像个姑娘家,比他这个少爷活得还疯癫,甚少那般严肃,不,应该说是悲伤。
偏偏她抬起头的瞬间,又换了张嬉皮笑脸,没心没肺道:“哪儿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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