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诺低头看看自己,思维开始跳跃。
她也是黑色的,他会不会……她晃晃脑袋,将自己拉回现实。
如果将洁癖划分为几个等级的话,屈潇已经是洁癖癌晚期了。
所以,要找到他的头发绝非一件易事。
从枕头下面,到床底下的地面,再到床尾的夹缝里,整个床都要被她翻遍了。
可她还是没找到。
埃莉诺丧气的垂下脑袋,暗骂这个男人的严谨和洁癖。
就在她颓废之际,床头柜上的一个标本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那应该是个标本。
内容物被两片磨砂玻璃夹着,放在避光干燥处保存。
埃莉诺不自觉靠近。
这个标本的内容物很特别,不是常见的木棉花或是昆虫什么的,而是一根头发,金黄色的非常少见的头发。
她很好奇,稍作停留了一会儿。
那看起来就像是……她的头发?她下意识伸手去触那个标本。
然后——“咔嚓”
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屈潇回来了。
暴露的危险一触即发,埃莉诺急匆匆用双手捂住嘴巴,重新钻入衣柜里,小心翼翼拉上柜门。
她太紧张,紧张到一不小心被柜门压到手指,白得快要透明的手指外围很快就起了红红的一圈伤痕。
她吃痛的将手指放入口中吮吸,紧接着,面前的柜门趁乱故意滑开,两门之间出现一道狭长的缝隙。
不过正好,透过那道门缝,她看见屈潇和贝拉米走了进来。
并且暂时还没发现她的存在。
屈潇的衣服并不多,埃莉诺的身子又小,轻而易举,她就躲在了柜子的最深处,从最深处投射出的湛蓝正直直看着屈潇的脸。
从那张脸上能看出来,他并不想让贝拉米进门,因为他不喜欢自己的房间里被沾染上别人的味道。
她知道的。
“贝拉米公主有什么要事?”
男人一开口就是不耐烦的逐客令,满脸大写的“快说说完快走”
。
可贝拉米显然和他不在同一频道,似乎还在为进了屈潇的房间而感到开心,那感觉就像漫步在云端的惬意,慢慢悠悠的惬意。
她并不拿自己当外人,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水,“别着急嘛,从大厅走到这儿真是累坏贝拉米了,等我先喝点水嘛。”
她悄无声息打量屈潇的房间。
男人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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