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句话说的好,来都来了,还能把人赶出去不成。
于是傅应绝还真过上了养个一儿半女的小日子。
本是要在宫里随意找个住处将落安安排好的,可傅锦梨抱着她夫子哥哭得稀里哗啦。
说爹爹欺负小孩儿,这是小梨子小孩儿。
她夫子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小孩儿。
没办法,只能将西侧的屋子捯饬捯饬让落安住下了。
这一住,傅锦梨还有了伴儿,
傅应绝上朝她不跟,也不跑出去玩儿了,就整日里挨着落安在外头放羊种果子,小日子过得悠然自得。
只是偶尔呢,傅应绝忙的时候她还有些想,
想了就要缠着去见,随时随地想去就去,在宫中横成一只小螃蟹。
这一日——
主殿的榻上鼓起一个小小的山包,圆滚滚,整个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有人从里头砸了一下,在被子印出个拳头样的鼓包。
紧接着而来的,便是更加细密急促的拳头,哼哼哈哈地捶在被子上,
“小梨子,打打打”
随着一声小孩儿的奶呵,小包里头忽地跟花苞砰开一样钻出个小娃娃!
小娃娃脸蛋睡得粉扑扑,雪白的寝衣,缠乱的丝在脑袋上顶起一撮呆毛,
傅锦梨笑呵呵地露出脸来,而后便满床爬着开始找傅应绝。
“爹爹在哪里,在哪里小梨子醒啦,醒啦穿衣服——”
没人回她,她也找不着爹。
小呆瓜顿了好一会儿。
———
落安不用睡觉,但是现在特殊时候身体还不适应竟也同化为了人族的作息。
但不是傅锦梨的作息,而是傅应绝的作息。
傅应绝每日上早朝时总能在院子里看见个一身白衣跟只魂一样飘着的小孩儿,那就是落安。
今日他也是一样地早起,在院外安静地坐着等傅锦梨醒来。
“小小公子。”
小全子不知究竟该如何称呼这位忽然出现在宫中并能同天家父女同吃同住的小孩儿。
且说是孩子又有些不太准确,
很多时候,这位看着只比小殿下稍大些的公子,气场与一言一行的风度能比肩陛下,偏偏又生了张稚气俊秀的脸。
矛盾又怪异。
“您先用早膳吗,已经在院子里坐很久了。”
小全子问。
落安自傅应绝走后就一个人坐在外头的小石桌旁,安安静静地,一句话不说,别的什么也都不做。
不像个孩子能干的事儿,至少在小全子浅薄的认知中,就连周家的小公子都做不到他这份上。
“再等等。”
又是这句话,小全子每次问都只能得到这样一句回答,
他当然知道是在等谁,可是
“昨夜小殿下歇得晚,估摸着得到日头上来了才能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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