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郗徽见那妇人入内,抱住訾槿轻轻地坐直了身子,双眸闪过一丝寒光,低声道:“你家主子可有告诉好你,到底该如何医治?”
“公子放心,来时我家主子有交待,姑娘若有万一,我也不必回去了。”
妇人虽一直低着头,但态度却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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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独孤郗徽坐得太直,一直安顺地趴在他怀中的訾槿,呼吸慢慢急促起来,脸上露出不适的神色。
独孤郗徽大惊之下,反射性地靠了回来,手不自觉地抚着訾槿的背,动作如此娴熟,怕是这一夜都是如此过来的。
果然,不一会訾槿安生了许多。
一直垂着脸的妇人,此时脸色异常阴郁,她不知轻重地上前一步道:“还请公子回避,我须察看察看姑娘的伤势。”
独孤郗徽脸色一凌,目光如刀,剜向那妇人。
“姑娘呼吸不稳痛苦异常,一看便知伤在胸口。
男女授受不亲,公子如此待我家姑娘,若是被我家主子知道了……”
妇人故意将话说了一半,抬眼看向独孤郗徽的神色。
只见独孤郗徽脸色一变,似是要起身,又怕訾槿就此跌倒床上,眼底出现一丝焦虑和一丝烦恼。
楼烁偷偷地观察着独孤郗徽的一举一动,不声不响地低下头去。
那妇人似是看出了独孤郗徽的为难,大胆地上前两步,扶住了訾槿:“还请公子到外间,稍等片刻。”
独孤郗徽敛下眼眸,耳根微微泛红,神色不知是尴尬还是恼怒:“告诉你家主子,我只是……怕她死在我这里,并非……并非有意轻薄!”
“小妇人知道了。”
妇人扶住,不回头地道。
独孤郗徽拂袖快步而去,楼烁的寒冰般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那妇人轻柔将訾槿搂在怀中,坐到独孤郗徽原先的位子上,先掏出一粒药丸喂其吞下。
訾槿似是被药丸苦到,眉头拧到了一起,微微地轻喘着。
妇人抚了抚訾槿稍微凌乱的发髻,整理了整理她内衫,附在訾槿耳边柔声道:“苦不苦?知道你怕苦,这药可是加了不少黄连……小哑巴怎就不听话呢?看,你救了他,他不感恩就罢了,不但把你打成了内伤,还拿你的安危威胁我,你看到没?这世上真心对你最好的人,也只有我一人而已。”
訾槿似是感到妇人的怒气,讨好般地在妇人颈窝蹭了蹭。
妇人轻轻地抚摸着訾槿的脸,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知道你不喜欢这,你乖一点,再等上三日,我便来接你。”
“西……乐……”
訾槿的声音沙哑,微微地睁开眼看向妇人。
妇人轻轻地捂住了訾槿的嘴巴,眸中闪过一丝喜悦:“醒了。”
訾槿看着眼前妇人装扮的西乐,微微地红了眼眶,撒娇地将头埋进了她的肩窝:“西乐,胸口……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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