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虽然也尚未娶亲,但他同祖父靖宁侯一起生活,家中的管家、小厮、丫鬟一应俱全,将他照顾得很是周到。
慕水寒为人向来冷情,萧宴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见他关心自己,慕水寒点了下头,无声地拍了下萧宴的肩膀,并未多说什么。
男人之间的情谊,说多了反倒显得矫情。
就如同还躺在地上,冲裴熙表忠心的那一个。
今日尹雪城喝得最多,似乎是已经醉了,躺在那里呢喃着说:“皇上……臣一心效忠于皇上,心里只有皇上啊。
皇上,皇上……”
他的声音时大时小,在尹雪城大声地叫了一声“重光”
之时,慕水寒和萧宴同时回过头去看他,而后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底看到了无奈之色。
这个尹雪城啊,打也打不得,骂了也没用,一般人还真是轻易奈何不了他。
……尹雪城醉成那样,不便出宫。
裴熙也昏睡了过去,做不了主。
虽然慕水寒心里嫌弃透了尹雪城,但他总不能将尹雪城留在裴熙这里。
为了“大局”
考虑,他只能忍住自己对尹雪城的厌恶,让人先将他抬到了自己的庑房里去。
等安置好了尹雪城,颜蘅从乾元殿那边回来复命,道是皇上已经睡下了。
慕水寒点点头,和萧宴一起出宫。
寒冬未至,深秋的夜里却已有些寒凉。
慕水寒本想叫人给萧宴寻辆马车,却被萧宴给拒绝了。
清冷的月色之下,萧宴侧首朝慕水寒浅浅一笑:“我有些热,想自己走走。”
慕水寒不由感到一阵奇怪。
萧宴向来体寒,这样凉的夜里……怎么会觉着热呢?联想到方才萧宴照顾裴熙时的情景,慕水寒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心意事关裴熙,慕水寒心里一旦存了疑就不可能轻易放过。
他侧首看了萧宴一眼,试探道:“阿宴,你最近有没有发现,皇上似乎同从前不大一样了?”
萧宴闻言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他没想到慕水寒竟然如此敏锐,他不过是有一些心乱而已,自认并没有表现什么出来,竟已叫慕水寒察觉与皇上有关。
萧宴不禁心慌不已。
不过萧宴并非无知少年,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