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清,干杵着像个桩子一样也不是能让自己听清的办法,赵书林冲回浴室刷干净牙洗干净脸,道貌岸然地背着手下了楼。
楼下可用金碧辉煌形容之的大厅里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先前还扒拉着计康手臂的许礼一见到赵书林马上眼前一亮,耳朵和尾巴都冒了出来。
“哟啊。”
许礼笑得很贱:“你住这里啊?”
“总裁新年好。”
赵书林避过此人的冷嘲热讽,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来。
“客气。”
许礼跟着赵书林在他旁边坐下来,对面不吭气的计康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仍然没吭气。
许大总裁,是块对任何人都粘得起来的牛皮糖,特点是皮厚,糖分多,被粘上很难甩掉。
眼看计康的样子很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貌似准备把许礼甩给自己了,赵书林靠着沙发被迫接受牛皮糖?许的咄咄逼人,还要担忧一大早就被叨扰的缘由,越发感觉到自己心脏承受能力的微弱。
不过也到底还是没大事,时针指到九点半,许礼终于叨扰够了,临走前把两人都拖了出去,说要请喝早茶。
赵书林看许礼死要和计康相守的样子好像确实有事,想自己在可能不好,就准备推辞,话未出口,就被许礼伸手一拉一推,直接滚进了车厢。
他们到的地方是绿波廊,赫赫有名的经年老店,装潢很好,品味很好,东西很好,价格很好。
点的东西摆了一桌子,赵书林让那两人坐在一条凳子上,自己独个落座准备开吃,刚喝了口茶,许礼一句话让他呛个半死。
那人说:“你岳父回国了哟~~”
一共七个字,尾音飘得老长,伴随着赵书林情不自禁从嘴里喷出的茶水,活生生糟蹋了十来个精美的小点心。
浪费粮食是极大的罪恶,赵书林惋惜地接过计康关心地递过来的手帕,抹干净自己,等看许礼x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
“别这么激动嘛,你知道你岳父是谁吧,计康说他和你讲过了。”
能有谁,本公司董事长大人,许大老爷是也。
许大老爷,为人正直而阴险,严厉而狡诈,为人做派在业界人尽皆知,说形象点,就是许礼和计康两人的手腕合体后再平方。
可惜赵书林向来和他最大的boss没有过什么接触,话说回来,虽然没接触,却泡到了大boss的儿子,可谓造化弄人。
许老爷今年已六十有九,处在半退休状态,平常爱好就是环游世界,最近在瑞士边上一个叫列支敦士登的小国家呆了不少时间,号陈要就此隐居,可还是担心计康,临闭关前准备再看望下世俗的风景。
长辈关心下一代,莫不会超过两件事情,其一是事业,其二是家庭。
计康二十八岁了,事业么,按他的本事不成问题,家庭么,按照各种肥皂剧里的情节,他该相亲了。
不错,许老爷正是回家要求他相亲的,然而许礼和潘琼嘴巴太大,屁都兜不住一个,马上就让老爷知道了计康现在有个正在交往的恋人的事。
可是,没让老爷知道那是个男人。
总之就是整出来这么件破事,然后许老爷要求计康带赵书林回去给他看看,今天早上许礼在楼下的哀号就是被计康痛揍而发出的。
下午赵书林回到自己家里,想着要不要给邻居几个待他很好的阿姨送点年货,计康就打电话过来了。
冬天天气很冷,而且天气预报说今日开始到后天都会是阴天,赵书林的破手机经受过太多折磨了,在中国移动不太努力得起来的天气里,那手机就更是疲软,讲个电话连声音都听不清。
计康在那边说:“不管怎样,我都没法娶女人,要再下一代的继承人,就让许礼去生好了。”
声音很微弱,信号太差了。
“我知道了。”
计康已经跟他强调过很多次,关于感情和将来,或者家长给予影响后的种种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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