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君上终于露了情绪,气氛有所松动,思量了一下,便又笑道:“君上何不请来使一宴,亦可让众大人与榕得以观之言行,再琢后法。”
“司马之言大善!”
这几位附和的真快,想是已经在君上这股冷气压里挨了许久折磨。
君上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其他几位似是终于松了口气悄悄抹了抹额上的汗,“一切由子敏调度。”
我躬身应道:“诺。”
“万事有劳司马,司马辛苦。”
“榕之职,不敢言累。”
几位军中的向来接触多,也熟悉的多,称呼便更见亲近,“先生若有事情,尽管吩咐。”
“好。”
终于与几位忧心重重的官人告了别,想招呼荀石一同回去,却不知那小子这会子又跑了哪里去,竟一时左右寻觅不见。
死小子,宫中之地岂是可以胡乱瞎逛的!
也不怕出了事!
“先生,”
正头痛的按按眉心时,就听有宫中侍卫近前,约莫是看我在此处呆了许久不见动换,便俯下身恭敬的问了我,“可有吩咐?”
我顿了下,向他道:“麻烦大人,”
由人推着我向外走,问了,“可曾见了我那……”
话语刚起,却有一阵轻风而过,带起微微清雅迎了鼻。
摇头笑笑,秋日中花草早开始凋零败落,这般自然之香,许是也只能于集了四海之富的王宫中……
心中不知为何突地一跳,似是有什么紧紧勒了紧了扯了,不知因为何方的一股子劲道作了祟,竟怦怦作响。
抓着扶手的手指都抠着了力气,微微颤了起来。
我慢慢转过头去。
只见几人似是由另方宦官领了向正殿君上那处走,其中为首一人此时察觉什么缓了步子,侧首移来视线,下一刻却仿若遭了狠狠一击般震了身形,驻下了足。
那一袭映了万千出尘风华的青衣静立于不远处的纷黄秋叶下,只怔怔的看着我,几分痴然,几分涩痛,几分恸伤,全部缱绻在柔和如水的目光中,缠绕不散。
任凭旁边人如何催促呼唤他,却再不肯动。
师父教导,向学做务素来须谨记专于一意,不可因外物轻引滞涩,不可因外事相扰钝木。
我从未想过,其实自己还是有那一心二用的本事。
而且境界颇高。
“先生,流程……”
“先生,君上与储君……”
“文武大臣……”
“还需请哪些贵胄……”
“歌舞之事……”
“先生,这席面……”
“护卫警戒怎样,可需禁中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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