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
着那黑黢黢的苦药汁子,皇贵妃面色有些不大好,侧眸望过来,可怜巴巴道“等放凉了再喝。”
然而这中药,总是凉了之后会更苦。
“喝吧,我喂你。”
话是这么说,苏云溪却没拿勺子,直接掂着碗来喂,见皇贵妃神色间还有犹豫,便解释道“一口气喝完,也就苦这么一道,一勺一勺的喂,更苦。”
正话反话都被她说完了,皇贵妃无言以对,乖巧的一饮而尽。
面上的表情,便愈加苦楚了。
“乖,吃个蜜饯。”
苏云溪赶紧拿这个哄她。
皇贵妃笑了笑,果然乖巧吃下,其实在宫里头待久的女人,哪里会怕喝苦药汁子,毕竟这日子过的可比这黑药汁子苦多了。
又喂过药,替她掖了掖被子,苏云溪这才走了。
等回了自己的帐篷,苏云溪侧眸望向一旁正在的康熙,低声道“皇贵妃的脉案,您可曾过”
她的脉案,她没有资格。
但又着实担忧,毕竟在历史上,她就是一个早逝的女人。
着苏云溪担忧的眼神,康熙想了想,低声道“等会儿朕去。”
他说过的话,都会实现的。
苏云溪笑着点点头,柔声道“谢万岁爷。”
康熙目光平平的着她,后宫里头的女人,他见太多了,两面三刀的有,当面笑嘻嘻,背后捅一刀的,更是应有尽有。
但万万没有见过,会有这么的女人。
她会担心别人,到他这里提醒,对方的脉案,生怕出一个差错。
“对自己好一些吧。”
康熙道。
苏云溪侧眸望过来,柔声道“有您就尽够了。”
皇贵妃对她好,她就也要对皇贵妃好。
康熙一听她这又来灌汤,不禁笑了,转过身懒得搭理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时至今日,他要是不明白,那他就白活这几十年了。
打从江南晃悠了一圈,再次回到宫里的时候,苏云溪只觉得宫里头非常自由,她再也不想出门溜达了。
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再好的风景,在奔波几个月的疲惫下,也显得平平。
坐在翊坤宫正殿的太师椅上,这才舒舒坦坦的长出了一口气。
这么想着,苏云溪觉得屁股底下的椅子有些梗人,她决定睡一觉再说。
这一觉,就睡了第二天下午。
她一醒来,就见银钏守在她床前,见了她赶紧道“奴婢查到贵妃住的地方了,就在那延春阁里头,那地方偏僻,可叫人好找。”
最重要的是,已经出了六宫,势力范围的辐射,难免小了点。
故而过了许久,她才查出来。
明明已经按贵妃的礼节葬下了,人却被养在延春阁里头,说起来也着实奇怪的紧。
苏云溪眸色幽深,低声道“仔细盯着,但什么都不要做。”
她感觉,这贵妃应当也是一步大旗,比她想象中蛰伏的还要深。
这么想着,她侧眸望过来,柔声道“这些日子,你一个人守着正殿,辛苦了。”
银钏听罢,心中慰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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