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恼,只是远远看着言冰云从屋中踱出,与那姑娘在亭子下面对面说话。
一旁的王启年边看边摇摇头,慢悠悠吟出一句诗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此诗是范闲之前在招待北齐使团的晏上酒醉作的,这些天被印刷成诗集传阅开来,就算是学问不深的人也能念出几句。
当下,我一愣,心想这诗真应景。
很快,我看到范闲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见此,王启年赶忙不吃了,拍拍手朝我作上一辑就跑。
范闲挑了挑眉,并未追究,显然他也是出来看戏的,就抱着手懒洋洋地立在门边,影子有些斜地嵌进缝里。
只是这次他回来后感觉就不太开心,平日里总爱带着些许笑意的人神情倏暗,伫在那时无悲无喜,好似褪去了所有的轻快劲,叫人看不出什么来。
不久前我问王启年,王启年也说不知,只猜是繁忙了些,累着了。
我只能接受这个说法,压下心中的在意。
这般想时,也不知小言公子同沈姑娘说了什么,没一会儿,那位姑娘就抱着裙哭哭啼啼地跑了。
我这酥糕一时就吃得一噎,心想这姑娘必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才会哭得好不伤心的样子。
眼见范闲抱手望来,我一愣,随即在他的目光中抱起酥糕跑了。
后院,一身白衣的南衣坐在有些年头的廊栏上,折了片竹叶轻轻吹笛。
京姨弯着身迎面而来,我正巧赶上去,欢快地拍了拍他们,把酥糕分给他们吃。
京姨起初不愿拿,她是从宫里来的,宫里就爱守着那套死规矩。
我硬塞给她两块,她也不能扔,这才作罢。
我见她好半天才咽下一块,便笑:“这可是北齐特产,回咱们庆国就吃不到啦,有机会就吃点,宫里都不见得能吃到这样的味道。”
闻言,京姨欲言又止,我只得道:“呀,京姨你这些天教了我好多女活,我自当感谢你才是,你就当是一点小心意。”
可京姨垂着眼睫道:“奴婢所做都是应该的,顾小姐。”
她这般说我便觉着没趣,不等我说什么,身后就传达高达的声音。
那青年一路走过来,将一封信件交予我:“顾小姐,这是别人给你的信件。”
我一愣,心想现在谁会给我写信呢。
我道了声谢接过,一看曙名,呀,原来是之前送我和南衣入北齐的西原商人。
高达道:“刚才有人来找,说是明日在之前你们所在的酒楼设宴,想请您吃饭。”
我听后撕开信一看,原来是他们近期打算离开北齐了,惦记着我和南衣,想最后再见见我们。
西原那些商人于我和南衣有恩,此前来跓地后,我不宜外出,也有让南衣一人偷偷带着谢礼去答谢。
但此恩之重,实在无以为报,如今他们又要先我们一步离开,天下之大,往后不知有无缘分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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