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灼身着银灰色西装,走进宴会大厅,浑身被吊灯的光线笼着,修长的身影仿佛被镀了层釉色的星辉,似梦似幻,如在画中。
到场的人许多都是季灼认识的,有些在之前还有过合作,上来攀谈的人也络绎不绝。
季灼一边应付着来往的人群,一边控制着香槟的摄入量,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但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姜鹤年。
姜鹤年举着酒杯朝他走过去的时候,有些失神。
他想起和季灼初次见面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端着酒杯走向他,目标明确,眼中只有这一个人。
光线聚在季灼的身上,汇成一抹迷人的光晕,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冽,似乎比口中的美酒更能让人醉生梦死。
姜鹤年抿了一口手中的酒,走到他面前,注视着他的眼睛:“又见面了,季灼。”
“又见面了。”
姜鹤年的状态跟上次见面时一样不好,整个人瘦得很病态,连身上的西装都看着空荡荡的,仿佛只剩一副骨架在支撑。
季灼斟酌着开口:“听说你最近的工作出了些问题?”
“不是出了些问题,是几乎都没了。”
姜鹤年嘲讽一笑。
季灼诧异:“为什么?上次在剧组也是,都进组了又被换掉?”
“得罪了人吧,”
姜鹤年又喝了一口酒,垂眸掩藏住眼底的不甘,“今天的晚宴还是我好不容易求人让我进来的,你知道在这一行,墙倒众人推是常事,落魄的时候能有人拉你一把有多不容易。”
季灼沉默,以往的这种晚宴,姜鹤年从来都是常客,这么多年在时尚圈累积的人脉也不容小觑,一夕之间竟然全都成了泡影。
季灼心里蓦地出现一些念头,开口问他:“你得罪了谁?”
姜鹤年凄然一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就算你知道了,你也不会帮我。”
圈里的消息互通很快,在场的一部分人或多或少知道一点姜鹤年如今的处境,许多窥探的眼神若有若无地飘到他们这边来。
特别是姜鹤年曾经风光过,他的模特生涯甚至可以说辉煌过,春风得意了那么久,虽然这一两年来已经不如曾经的巅峰时期,但多少也是有点根基的。
现下他落魄,不管其中的原因是什么,但旁观者们大多都存了几分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心思。
姜鹤年似乎在这些视线下很不自在,他落寞地垂下眼,不等季灼回答他,就轻扯了一下季灼的袖子,低声道:“我们去安静一点的地方谈怎么样?他们的眼神让我不舒服。”
季灼稍作思量,道:“行。”
姜鹤年将自己已经喝了大半的酒杯放下,顺手在吧台边拿了两杯酒,带季灼走到楼梯间的拐角处。
这里隔绝了宴会厅中调笑的视线,似乎能让他觉得安全一点。
姜鹤年把左手边的香槟杯递给季灼,自己又举着另一杯酒自顾自地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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