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的眼神黯淡了一些,「你要在这种地方,被人谩骂,被人唾弃,一辈子都不得翻身,这样……你也愿意?」
宋遥颔首,「愿意……亲手犯下的过错,该由自己承担。
」
「是这样子?」晋王的声音里听出些许失望与不悦,原是抚着他脸颊的手改为捏着他下巴,迫他抬起头来,「我到底……留不住你。
」
俊美的脸一点一点压近,宋遥还未反应过来,便有柔软温热的东西贴上嘴唇,辗转着,轻柔地熨贴,一寸一寸碾过,舔舐,而後柔韧的灵舌撬开齿缝钻了进来,勾起他的柔软,不容抗拒地纠缠在一起。
宋遥脑里一片空白,不明白晋王为何要这麽做?
想要退避开来,却被晋王牢牢把住逃脱不得。
这一吻,包含着各种意味,强烈的难耐,深切的绝望,以及……透骨噬心的寒意。
下一刻,宋遥只觉腹部一凉,有什麽尖锐而冰冷的猛然刺入身体,痛楚蔓延而开。
晋王松开了他,宋遥踉跄了两步,勉力撑住自己的身体不向地上滑去。
低头,只见自己腹上插着一把短匕,匕身没入身体,只留纹样精致的刀柄露在外头……
「大夫,这个人还有没有救?」
大夫坐在榻边,就着烛火照了照手上那柄带血的利刃,匕身不过六寸,锋刃削薄,转动间,闪过道道寒芒。
「这一刀刺得虽深,好在未伤及要害,刃如蝉翼所以伤口不大,没有流太多的血,性命应该无碍,只是何时会醒转过来,便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如何了。
」
「大夫,你尽管挑好的药材用,其它的不用担心。
」
「好,老夫一定尽力。
」
任霁宇招来下人让他带着大夫到账房领钱,顺便把药取来。
门被合上,他走到榻边,坐了下来。
榻上静躺着的人,眸眼紧闭,面色如纸,几乎感受不到生命的气息,唯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任霁宇细细地打量他,伸手捋开贴在他脸上的那缕发丝……这一次总算看清了他脸上的金印,只是不知为何,脑中跳出上次这样做时他恼愤的表情,便有些心虚的将那缕发丝放下重新盖住那痕迹。
想起今日所发生的事,不觉离奇,又似冥冥之中便已这样定好的。
当时做完法事正往山下走,无意瞥见树林里有人影晃动,好奇心驱使下便跟过去。
那些人身怀轻功,就算扛了个看似有点分量的袋子也照样箭步如飞,任霁宇好不容易才没跟丢,到了一处静僻的地方,便见有个一身蟒袍看来身分不低的人等在那里。
任霁宇便躲在树後静静地看着,见他们放下扛着的东西,取下罩在外面的袋子,袋子底下却是个大活人──宋遥!
他似乎晕了过去,被安置在亭子里过了很久才醒过来,而那个一身蟒袍的人就一直站在亭子外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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