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燃的。”
昀诺低头酌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不咸不淡的道。
这样轻松淡然的口气,若是旁人听到,定是认为昀诺和尉迟悠燃互不相识。
可是事实却是相反,尉迟悠燃喜欢昀诺喜欢到发狂。
心中一冷,笑天禁不住颤声道:“为何要这样做,你明明知道他那么喜欢你,为了你做了那么多的错事。
现在他甚至为你而死,难道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心痛么?”
“心痛?”
昀诺闻言轻笑出声,眉间绛红美人痣柔柔发亮:“我只觉得他该死。”
“为什么?”
“因为他伤了你的眼睛。”
昀诺笑起来,褐色的瞳仁盈盈闪耀:“他曾向我保证,绝不伤你一根汗毛。”
“所以他就该死?”
昀诺不再说话,只是微笑着抿了抿茶水,姿态风华。
心里一阵恶寒,说不出的厌恶。
笑天曾经觉得自己很冷血,只是没想到,昀诺何止冷血,简直就是麻木不仁。
黄雀(1)
茶杯落座,昀诺用食指指了指床榻对笑天道:“可还觉得不舒服?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还睡?光看到镜中这只眼睛,笑天就觉得分外抖擞,哪里还睡得下去。
于是摇摇头:“不了。”
“哦?”
昀诺瞅了笑天一眼,站起来,淡青色的亵衣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宽松:
“如果不累,就先吃了药吧。”
昀诺轻拍两下双手,淡淡的道。
吃药?吃什么药?
笑天立即抬头看向昀诺,脸色剧变。
竹门被人推开,一皮肤黝黑的青年男子跌跌撞撞的冲进里屋。
走的近了,才见他面颊消瘦,神色有些慌张,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充满稚气。
直到看清面容,笑天不禁讶然出声道:“司徒秋白?”
之前还想问潇潇怎么唯独不见司徒秋白,现在终于明白过来,感情是被昀诺给抓回来了。
司徒秋白原本抱着万念俱灰的心态进来,现下居然见到了笑天,立即嘴巴一咧,眼含热泪就奔了过来:“笑天姐姐,你怎么也在这?”
笑天看了一眼昀诺,不尴不尬的笑笑,道:“我是来……处理一些事的。”
“是吗?”
司徒秋白性子单纯,当下点点头,喋喋不休的说起自己的遭遇来:“笑天姐姐你知道么,我在这里过的有多惨!
每天都是弄那些什么天上掉下来的破石头,居然还得配合髅魂散做成药……呜呜,笑天姐姐,你带我走吧,我再也不要待在这了,这里的人都好冷啊,呜呜呜……”
都快成年的人了,哭起来竟跟个孩子差不多。
笑天叹了口气,顺手帮他拍了拍后背。
“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
昀诺打断了司徒秋白的话茬,笑着道:“秋白,我让你带的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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