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像听见了她的声音。
宁江艇回过身,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去。
回去?回哪去?
“哥!”
她急得要哭了,踉跄跌落,大声地喊:“哥!”
“哥——”
绮梦惊醒,满室荒唐静默。
她掩着心口,心脏痛得像犯了病。
她翻过身,额头抵着潮热的枕头,弓起身。
像经过了一次死去活来,眼泪开了闸,涨得眼皮肿痛。
从床头摸过手机,她在一片模糊里看见了时间。
凌晨3:21。
心脏重得像在酒吧听人敲大鼓,“嗵嗵”
的,扯得神经也跟着跳。
她调亮了床头灯,摸了一把莫名其妙的眼泪。
靠着床头,她点开了和宁江艇的微信。
聊天记录停在一周前,她说:“我要回内地了,你今年中秋回家么?”
没有回复。
往上翻。
宁江艇上一次回复已是半年前,他说:“就你消息得多。”
她打下一句:“我梦见你和外婆了。”
明知得不到回复,却还锲而不舍,像个倒贴的舔狗。
她“哎”
一声,有点儿想笑。
夜深人静,偌大一个小庄园静得只听得到雨打树梢声。
宁瑰露披上外套走上露台,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挡着风口点燃抿了一口。
晚风吹来,将缭绕的烟气吹散。
那徐徐的烟雾随风消散,又蜿蜿蜒蜒地冒出头、直起身。
二楼,书房。
夜色静谧,只有时而几声敲击键盘声和翻阅书页的“哗哗”
声。
动了动僵硬的脖颈。
庄谌霁看了眼时间,已经三点过半。
或许是睡前喝了几口酒,今晚难眠。
他端起已经冷掉的白水抿了一口。
夜风吹来,将满桌文件散页吹得四散溃逃。
收拾起文件。
他起身行去窗边,正要关窗,借晚风嗅见了一阵似有若无的烟草味。
他支着窗沿,侧身向三楼望去。
一只瘦削的胳膊搭在栏杆上,指间熟稔地夹着红光明灭的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