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个脾气。”
老主簿有些担心,“您不怕他生气,不让您回房睡觉吗”
“不必说得这般不堪。”
萧朔听不下去,不悦道,“我只不过找了个由头,与他商量了几句罢了。”
“他如今已是我的人,便要奉我的令。”
萧朔刚受了云少将军的礼,攥了下拳,语气生硬“我纵然不解释叫他戴上,他便要戴上。
叫他不准生我的气,他便不能生我的气。”
“是。”
老主簿顺着他的思路,讷讷,“叫他同您成亲,他便要同您”
“不必说了”
萧朔冷声,“他还不知道,此事不准再提。”
老主簿心说那您只怕迟早要被轰来偏殿睡,着令行禁止、军令如山的王爷,将话咽了回去,低声“是。”
萧朔忍无可忍,烦得不行,抬手关严了车厢的窗子。
老主簿满腔忧虑不敢言说,陪着马车,一路到了宫门口。
眼着王爷神色冷沉地下了马车,带着一身的阴云匆匆进了宫。
先帝高寿,新帝继位不过一年,宫中的各处布置改动还并不很大。
新帝在兄弟中行六,比端王小出几岁。
只是常年在京中,不曾四处统兵征战,娶妻生子都要早些,如今的两个儿子都要比萧朔年长。
同骁勇善战的兄长迥异,新帝显得尤为和善,当年尚是皇子时,便已因为敬才礼士,在朝中广有贤名。
皇上是在御房见的萧朔,一见人进来,便笑着放下了正做御批的朱砂笔“快过来坐。”
萧朔停在门外,行了面君的礼数,随内侍进了御房。
“你来见朕,哪用得着这些虚礼。”
皇上叫人撤了桌案,让萧朔坐在榻前,又特意吩咐,叫人换了暖身子的姜茶“这几日天冷,如何不多穿些”
萧朔谢了坐“习惯了,并不觉得冷。”
“你们少年人,身康体健,血气总归还是要旺些。”
皇上已惯了他漠然寡言,不以为忤,耐心道“只是也不能仗着这个,便任意糟蹋身子,知道吗”
萧朔垂目道“是。”
“晨间时,朕叫人去问过一次,你府上说是你有事。”
皇上温声询问“可是有什么不便之处”
“没什么。”
萧朔按着云琅教的,“只是昨夜睡得晚了些,早上贪睡,没能起得来。”
皇上微讶,视线落在他身上一阵,失笑道“也对民间有言,睡不醒的冬三月。
朕像你这般大的时候,也恨不得不去晨练早课。”
“冬日养神,也是常理。”
皇上着萧朔,神色愈和蔼了几分“日后若是起不来,随便派个人,来宫里回一句就是了。”
萧朔低下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