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走的痛苦吗?”
周泊聿:“母亲是笑着走的,至于父亲……”
他顿了顿道:“安乐死应该不会有很大痛苦。”
周云身颔,弯身将花束放至墓前。
他说:“我以为墓地会设在祖地那里,那些老人没提意见?”
周泊聿沉声:“对于父亲来说,这里承载着他和母亲最轻松快乐的时光,祖地虽是两人相识的地方,但终究源于欺骗。”
“那些老人如果多管闲事……以父亲的性格,怕是骨灰也要给他们扬了。”
周云身闻言笑了一声:“这倒是没错……”
蓦地,他又收回笑容,转头看向周泊聿,眉眼被烛火照映,显得莫测:
“你呢,以后也这样?”
周云身这话毫不客气,语言犀利如利剑直入对方心膛。
周泊聿淡淡回道:“二伯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周云身:“我从人家小姑娘母亲那得到消息,是你执意留住她,甚至在她失忆时隐瞒过往……”
“这种欺骗的行为和昔日你父亲的做法有何区别?”
周云身眼中写满不赞同:“如果不想日后酿成大错,就放她离开吧,感情一事…是强求不得的,如果她真的喜欢你,你这样做反而会消磨她对你的感情。”
说着,他嘲讽似的笑:“大哥恐怕到死都不敢相信,大嫂其实一直深爱着他,他自以为只有怨恨。”
“事实上……爱与恨本来就是一体,爱多就容不得一丝瑕疵,因而生恨,恨多源于求不得,但只对最重要的人,它们有时密不可分。”
“可能正是因为爱太深,就有了胆怯,你父亲到最后一刻也不敢问你母亲对他是恨多…还是爱多。”
周泊聿听着,眼眸平静无波,只是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起。
“可是二伯。”
周泊聿抬眸,眉眼微扬,是苦涩的笑,含着落寞与疯狂,通通扭曲在烟灰暗沉的瞳孔中。
“皎皎失忆前我们就已经订婚了,她说想和我永远在一起,等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就结婚。”
周泊聿面上的情绪平淡至极,却让人感到了无力的窒息感。
“这是我平生头一次,能感受到得到的滋味……无论是父亲,亦或是母亲,还是过往所有,从未有这种感觉。”
周泊聿眼眸微动:“是她先失言了,我只是将一切拨回正轨。”
“这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