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聂筝。
我爸爸是胰腺癌中晚期,医生说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而且很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
聂筝沉默了。
她不知道此刻还能再说些什么话来安慰眼前的人。
“筝筝,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心里乱七八糟的。”
白朝朝表情有些迷茫,“以前觉得我爸爸是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哪怕他公司出了事,也不过就是做几年牢,出来之后,我们还是一家人,可在这个节骨眼他竟然生病了……医生说他会死,可我根本没有做好准备,我爸爸死了的话,我怎么办呢?”
“朝朝你冷静一下,明天我请假,和你带叔叔再去别的医院看一下,湛州的第一医院肿瘤科全国都很有名的,我们去那边再看一看,万一有办法呢。”
白朝朝心中已经苦不堪言,最怕的是别人给了自己希望,可那希望又破灭。
“打起精神,我陪着你呢。”
翌日,她和白朝朝带着白勇去了湛州,找的是最权威的专家看诊,医生看了片子之后,只说了三个字:“能手术。”
“手术能做,但病人现在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基础病又不少,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你们家属如果想要搏一把的话,就要做好所有心理准备。”
白朝朝迟迟没有说话,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袖子,不断拽着袖子上那根不知从哪跑出来的线头,像是陷入沉思,又像是在逃避,无法面对现实。
“事到如今,你们如果实在没法做这个决定的话,就询问一下病人的意见,看他是怎么想的。”
白朝朝没再瞒白勇,将病情通通告诉了他,向来乐观坚强的父亲沉默了很久,最后用喑哑的声音说了一句:“手术我不做了。”
“爸,你不能放弃自己,你要是不治了,我就要没爸了,你不能不要我啊……”
白朝朝哭得话都说不清楚,只是拽着白勇的胳膊不撒手。
在一旁的聂筝看出了白勇的难言之隐,白勇眼中分明还有希望,只是——
“白叔叔,钱的问题你不用操心,这个手术花不了多少钱的,我和朝朝能解决,你只需要安心治疗就好。
朝朝刚毕业,要是没了你,她以后得多难啊。”
“没了我,才是没了累赘——”
“爸!”
聂筝拉住白朝朝,冲她摇了摇头。
两人将白勇送回了家,聂筝看白朝朝那张惨白的小脸,一时心疼不已,拉着她出去吃饭,可两人刚一下楼,竟碰上了个最不想见着的人。
高寒宇从看守所被放了出来,不知道从哪得知了白朝朝的新住处,正在楼下守株待兔呢。
老远见着那个混蛋,聂筝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赶忙拉着白朝朝往回走,可渣男却现了她们俩,一声“婊子”
整个街道的人都快要听见。
高寒宇从身后一把拽住了白朝朝的衣服,力气大得吓人,身旁的聂筝也被他那股力道拽的一个趔趄,整个人朝后倒去。
“你这个疯子,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这话是白朝朝说的,可她一说完却彻底惹怒了高寒宇,这个没有理智的男人此时只想要弄死白朝朝。
他一把掐住白朝朝的脖子,狰狞的表情让路人根本不敢多看一眼,更别提上去帮忙了。
“你松手!”
聂筝拼命去拽高寒宇的胳膊,可无奈只是蜉蝣撼树,她的力气太小,根本不是高寒宇的对手。
眼见着白朝朝已经被掐得翻起白眼,她都准备捡起地上趁手的东西去砸高寒宇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大吼:“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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