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十几年都被困在黑水河的打渔人,其实很难勾勒出这方天地的清晰轮廓。
毕竟,他这辈子都没走出过百里地开外!
“还有两张黄纸。
奇了怪了,泡水这么久也不烂,又是宝物?难道老天爷开眼,给我捡到一波大的,吃个饱?!”
白启一手晃了晃火折子,一手抖开没有浸透点滴的黄纸。
借着乌漆嘛黑的草棚浮起黯淡微光,他定睛一看,是密密麻麻的蝌蚪小字,歪歪扭扭直似鬼画符。
“这?我竟然一个也不认得?”
白启睁大双眼,如同学渣看到数学教材,竟有种如观天书的陌生感。
要知道,他凭借识文断字的技艺加持,在黑水河众多打渔人中颇有名气。
也曾是小有名气的“神童”
。
而今……却无法辨识出两张黄纸的蝌蚪文。
当真是挫败感不小。
“也不能怪我,贱户的出身太低微,黑河县又是乡下地方,见识跟不上合乎情理。
罢了罢了,明天带给宁师傅一起品鉴。”
白启默默自我安慰,暗暗下定决心要文武两开花,最好能够肝出一个“看书阅读”
的厉害技艺。
……
……
亥时初,打更声响过两次。
白启抬手叩动门环,撞出清脆的声音。
他把舢板靠在东市铺子的码头埠口,反正水哥免去自己抽成、停泊的交数,还有伙计帮忙看着,避免闲汉泼皮的顺手牵羊,一举两得。
“做买卖上头有靠山,确实舒服,各种琐碎地方都能省心省力,不用劳累自个儿。”
白启心下想着,耳朵微动,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奔过来。
只见阿弟白明拔下门闩,先是敞开条细缝,看清人后才完全拉开。
“阿兄,你回来了?怎么鱼笼鱼篓都是空的?”
面对阿弟疑惑的表情,白启脸上笑容猛然凝固。
他只顾着捡漏,却忘记弄几条大鱼。
身为东市码头的头号打渔人,这次竟然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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