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扣得一个比一个大。
甚至就连梵音,也被以讹传讹,传地神乎其神,如同天降神兵一般。
阿九忍不住嗤笑一声摇摇头,不得不说,这武林中人三人成虎编故事的本事,真是一绝。
听着众人脑洞大开,在离谱的道路上一路狂奔,谢离尘适时地出言打断:“梵音能夺人心魄之言只是道听途说,从未有人证实,不可轻信。
况且就算郑庄主是自杀而亡,又如何能在死后自己给自己分尸。”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语塞,只有阿九闻言一笑,心道总算还有个长脑子的人。
“二公子。”
谢离尘说完,锐利的目光转移到郑修远的身上,“既然世人都传那梵音乃是妖剑,避之不及,可你方才看起来,似乎是对它颇为在意。”
“这……”
郑修远方才突然看到暗室内几乎被人搬空,情急之下没顾上许多,现在被谢离尘质问,他无从辩解,只能把心一横,梗着脖子强词夺理道:“是又怎样?那梵音是何等的神兵利器,三月前的大战,女魔头王染用它,一人对抗武林大小门派掌门共一十七人,丝毫不落下风,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就算它曾是王染的佩剑又如何,试问武林中人又有谁不想将这样的利器据为己有!”
谢离尘皱起眉头,其他人就算不敢明说,可心里无不冒出两个字:无耻!
世人就是这样,一边高高在上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将别人批判为“邪门歪道”
、“魔教妖人”
,一边又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手握同样的权利,站在武林之巅俯视众生。
人们批判他人,往往是因为自己没能拥有。
谢离尘懒得再与郑修远争辩,只是梵音又再一次失踪,不知又会在江湖上掀起什么难以预料的风浪。
大少爷郑修文点燃了一盏油灯,提着率先走进暗室,其他人等也纷纷跟了上来。
偌大的暗室里,此刻显得空荡荡的,郑修远像是还不死心,在暗室四周墙壁和地板上敲敲打打,似乎想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空间和入口,他实在是不甘心他老子曾经那满满一屋子的奇珍异宝,竟然就这样不翼而飞。
可令他失望的是,整间暗室,除了入口处,再无其他机关。
在那仅剩下的几箱金银财帛中,众人找到了一封郑月甫留下来的亲笔遗嘱。
看来郑月甫早就预料到自己的病症已无药可医,时日无多,早早便写好了遗嘱。
借着油灯的光亮,遗嘱上的字迹清晰可见——
「吾郑氏月甫,生平数十载,历经起伏,尝尽冷暖,幸年少时得贵人相助,积累下绵薄家业,本可安享晚年,然天不遂人愿。
吾深知吾已伤入骨髓,无药可医,世间唯有一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吾已时日无多,生机难寻,若天意如此,吾唯愿完成此生唯一憾事。
江氏问柳,与吾年少相识,情投意合,曾立誓相伴余生。
然吾迫于形势,终有负于卿。
吾与江氏之女清婉,自幼命苦,吾未尽为父之责,深感痛惜,遂决意将暗室中所余珍宝财物尽数留予清婉,唯愿吾女此生平安喜乐,一生顺遂,余愿足矣。
郑月甫绝笔」
落款处,加盖了郑月甫本人的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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