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起眼,狭长的黑眸在海岛热辣湿润的空气中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雾。
陡然施力,投手一抛,冰冷的刀光直奔那个还在沉睡的人,从他消瘦的肩膀上方掠过,扎入了床那侧立着的靶心!
“盛屿……”
利刃入靶的声音似乎扰了佟言的美梦,他轻喃一声,翻了个身将旁边空着的枕头抱入怀里,做了几个不雅的动作。
盛屿忽然便有些泄气,任你这边如何恨得慌,那边的梦里依旧下三烂。
他站起身,在冰箱的冷冻格中拿出从事先餐厅买回来的大量冰块走向浴室,将冰块撒入浴缸中,黑色的浴袍从强健的?体上滑落,盛屿抬起脚,迈入冰冷刺骨的浴缸……
渣男的下场
生理性喜欢是爱情的前兆,还是盲目的端始?无解,全凭运气。
————题记
在佟言临行的前一天,盛屿病了。
病情来势汹汹,高烧不退。
请岛上的医生看过,吃了药,依旧不见缓解。
盛屿看起来仍然强壮,半倚在床上,一条手臂搭在撑起的膝上,蓬松的头发散落在额前,削减了几分冷硬沉肃,多了一些落拓的英俊。
佟言从他口中取出温度计,上面的数字依旧让人眉头紧锁,下意识去贴盛屿的额头,男人却偏头躲了:“别传染你,你还有工作要做。”
盛屿的体贴让佟言更加内疚,他在心里又琢磨了一遍刚刚医生的话。
小岛的医生是个法国人,在留下几颗药后,笑着提醒要房事适度,他说得直白,又一直看着佟言,佟言臊得想找地缝,只能强撑着那张冷静疏淡的脸,将人客气地送走。
“是我昨晚没戴……那个的原因吗?”
盛屿听到了自己磨牙的声音,他在心里“草”
了一声,暗忖这瞎子终于他妈上道了。
他等这话等了半日,刚刚故意漏了肩上的咬痕,暗示了医生,如今这呆瓜才反应过来。
低咳了两声,盛屿仰头靠在墙壁上,笑容虚弱却也勾人:“我生一次病,换佟老师一次难忘的初体验,也算值了。”
他拾起手边的温度计,轻轻在佟言身上猾动,最后落在不可言说的地方:“以前说过的,让佟老师吃口好的,总不能食言。”
此时的盛屿,强势中透着脆弱的姓感,像健壮的野兽在舔舐伤口,虽然依旧令人惧怕,但这也是你能征服他的唯一机会。
佟言觉得自己就是畜生,此时对病中的盛屿也想下手。
好不容易压下心魔,心中另一种类似于感动的酸软与甜蜜,顺着呼吸融于空气中,抽丝剥茧地发酵,扩散开来。
佟言将额头缓缓地靠在盛屿的肩上,轻声低语:“快点好起来吧,我很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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