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竹林缓步而行,身后的星台不住抱怨:“女君看到谢郎君的脸色了吗?真可怜见的,您这样拒绝他,他该多伤心啊!”
云阁也有不解:“得亏是谢郎君,他性子温和,若是换做别人,定要记恨女君了。”
灵徽神色未变,仍旧冷冷地,眼眸深处的冰雪却慢慢消融,露出一丝柔软:“我昨日问过他……他既然无心于征战,到底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既然志不在此,万没有勉强的道理,否则对他也不公平。
幽篁深处一弯曲水绕过,水流潺缓,清澈见底。
灵徽走累了,寻了个石头坐了上去,静静听水声,遥遥可闻人语细细,丝竹生生。
左右无人,也不用端持仪容,她坐姿舒展,心境也开阔起来。
若是谢衍知道她的过往,或许会感激今日的错过。
她经历复杂,并不是什么佳偶良配。
一阵风过,龙吟细细,疏竹潇潇,也带来了一阵馥郁的香风。
一阵脚步越来越近,笑声也越清晰。
听着还不止一个。
灵徽不想让人打扰自己的清净,拉着云阁她们,绕到了一处花木之后。
片刻后,几个华服丽人经过,走在后面的几个女郎打扮得如同花树一般。
五颜六色的衣裙绮丽繁复,头上珠宝收拾琳琅炫目,腰上挂着各色饰物,走起路来叮当作响,甚是招摇。
走在她们前面的人,尤其突出。
那女子生得高大丰丽,头上繁复华丽的髻,却压得她脖子都舒展不了一般,但她依旧挺着脊背,昂着头,走得高傲。
豫章长公主。
“你说赵使君今日也来了,怎么不见?”
她扭头问身后,声音慵懒。
她身后跟着的并非寻常婢子,而是侍从女官和朱衣宦官,迤逦一路,权势煊赫,人多势众的排场。
豫章长公主身份十分特殊,她并非成都王一脉,而是实实在在的先帝骨血。
洛阳被攻破后,先帝子嗣多被屠戮,唯有幺女躲过一劫,辗转流落,后来自己逃过江来。
萧祁怜悯她的悲惨遭遇,又一向以正统自居,自然对先帝唯一血脉大加封赏。
不仅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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