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的许多事情若是细想下去,都让人忍不住往那香艳的方向猜去。
身上的伤倒是可以用衣裳遮掩,脸上的却遮不住,张礼虽然说的隐晦,但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柳云诗经她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脸上那道巴掌印。
今日经历的太多,竟让她险些忘了,在马车上时李氏曾扇过她一耳光。
她轻抚了抚脸颊,接过瓷罐细声软语地对张礼道了谢。
随后又不顾张礼阻拦,硬是起身将人送出了门去,站在廊下看着她走远,这才回身进了屋。
刚一进屋,柳云诗脸上笑意立刻落了下来,急忙扑到了镜子前,将脸凑过去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
那巴掌印的肿看着倒是消了,只留下几道浅淡的红色指印。
其中靠近左耳垂下方的位置,还有一道十分明显的结痂的血印子,应当是指甲刮伤的。
柳云诗秀眉紧蹙,又凑近了些,手指轻轻在那道血印子上摩挲。
春雪端着汤药刚一进门,看到的便是她气鼓鼓看脸上伤口的模样。
她不禁无奈笑了,表姑娘性子柔弱,唯独在对待自己这张漂亮的脸蛋上十分执拗。
如今脸上出现这一道血印子,估摸着几晚上要气得睡不好了。
柳云诗正仔细瞧着,手忽然被人拉下来,春雪替她仔细看了看,道:
“没有多深,估摸着明日就好了。”
柳云诗鼓了鼓嘴,嘴上没应声。
春雪看出她心中的不甘,不禁担忧,“姑娘会怪夫人么?还有顾夫人……”
柳云诗闻言,沉默了下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海棠花出神。
她怎么会不怪呢。
但如今她孤身一人,没人能替她做主,她自己又势单力薄,便是受了委屈,也只能暂且忍下来不是么。
春雪似也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端起药碗送过去,岔开了话题:
“姑娘先喝药吧,奴婢特意吩咐小厨房做了些玫瑰酥酪,待会儿喝完药了吃上些隔一隔药味儿。”
柳云诗从善如流地喝了药,才吃了一口玫瑰酥酪,便瞧见窗外一个火急火燎的身影从照壁后绕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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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华公主给季辞下的药用了十成十的量。
给季辞把脉的老大夫都震惊于他的克制力,这药量若是换了任何旁人,恐怕早就已经遭不住失了理智。
陈深在旁边未言,心中却泛起嘀咕:这是你还不知道,我家公子中了药,还和那江南第一美人儿的表小姐独自待了一路呢。
若是老大夫知道此事,恐怕下巴都能惊掉。
不过眼下不是调侃这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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