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在谭啸龙背上的手扣得更紧了,他掐在她脖子上的时间似乎已经逼向极限,但她轻摇着头,用眼神告诉他不许退缩,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也不退缩。
谭啸龙的眼睛瞪得很大,眼神又绝望又顺从,她几乎要感动得哭了。
但她怕他误认为自己想退缩。
绝不,她还没逼近死亡,没看到死神狰狞的面目。
于是她继续看着谭啸龙的眼睛,看着他眼白上冒出了越来越多血丝。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眼前只有一条路,在力竭前他们一起尽快攀登到顶峰,一起松手。
但谭啸龙又坚决了起来。
谭啸龙发现,在死亡的边缘,他终于体会到了和她绝对的平等——她和他都命悬一线,他完全把自己交给了她,毫无反抗的感觉是如此轻松。
他不需要证明自己的强悍,恰恰相反,他只需要证明自己的脆弱。
看着她的脸憋得通红,谭啸龙怜惜地看着她,脊背到大腿开始颤抖,但无意终止,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了。
楼越无助地张了张嘴,嗓子眼里开始发出压抑的嘶嘶声,一股无形的热流像火山一样喷射起来,直冲云霄。
他们的身体从上到下都剧烈地颤抖起来,在缺氧中,她和他一起到达了巅峰。
是谭啸龙先撒开了手,然后她也松开了手。
一大口空气涌进肺部,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好几口,接着爆发出一阵像哭声一样的,满足的叹息。
谭啸龙已经松卸了大半,但他还能用未消褪的形状让她继续。
她的身体被动地迎接着一波波快感的余震,像过电一样。
最后她开始抽泣,谭啸龙慌忙抱住她瘫软的身体,不停地亲吻着她的脸、嘴唇和手,问:“没事吧?”
他懊恼地想,刚才他彻底放飞了,忘了松手,反而掐得很紧,但那时候她也掐得很紧,所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两个都在下意识地不停调整,同步成一样的力度。
他把她当成他自己了。
可他能承受的她不一定能承受。
楼越缓了过来,擦了下眼角,摸着有些酸涩的小腹,啊。
她长舒了一口气。
谭啸龙紧张地问:“你还是疼了?”
楼越使劲摇摇头,看着他说:“爽死了。”
在和谭啸龙接近死亡和极乐的一刻过后,她想,她开始真的理解了低俗,它纯粹,精确。
爽死了这三个字,就是精确的唯一的答案,多一个字少一个字改一个字都不行。
回去的路上,谭啸龙开着车,不时看向睡着了的楼越的侧脸。
他将座椅靠背放得更低了一点。
刚才在天台上,有些事情发生了,但是他不太清楚那是什么。
他现在只清楚一件事,他被她彻彻底底地抓牢在手心里。
夜晚的办公室里,一台电脑前闪着冷白色的光。
周莹用鼠标拖拉着一张张照片,加上文字标注,再将这些截图、定位、账号信息加入思维导图,她想:不要忘了,人物、时间、地点,乃是新闻三要素。
可新闻的时效性有些滞后了,但新闻还在进行时,所以她现在动手还来得及。
她既然决定做这事,就一定要弄得完美,将证据链无懈可击地串联起来。
当然,她做得越完美,就会让可怜的楼老师疼得越剧烈。
但是,晚痛不如早痛。
楼老师是学心理学的,她的疗伤能力一定比普通女人要强得多。
如果楼老师需要的话,她周莹会坚定地站在她身边,继续提供技术支持,也提供精神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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