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老家?你回西河了?你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宁春宴难以置信。
“告诉你干嘛?”
陈青萝光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耳朵上蓝牙耳机一闪一闪,“我又不想出门,每次回来都一堆人围着,什么事都做不了,烦都烦死了。”
“确实。”
宁春宴深有同感,“不过那你回来干嘛?”
“你回来干嘛,我就回来干嘛。”
“哦,原来伱也是以参加李庭芳老师o大寿为理由,逃回来避一避学业论文等等生活的挤压,给自己的人生透口气。”
陈青萝说:“那倒不是。
我又没有学业。
我每年都要回西河呆半个月左右,看一看乡土中国,让自己不至于脱离人民群众。”
宁春宴噗嗤一笑。
陈青萝这话说得有怨气,她知道这怨气的由来。
陈青萝少年成名,早些年写的书不为一些老前辈接受,批评她水平不高思想不深,于是她考了南大的研究生又读了博。
现在那些人不敢批评她水平了,毕竟那就等于诋毁南大以及她的师承,一转又批评她脱离人民群众。
陈青萝说:“说实话我还挺羡慕你的,你至少还能拥有学业的重量,我自从毕业之后,失去了全部压力,现在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说实话有点迷茫。”
宁春宴说:“‘生命无法承受之轻’是吧?‘女人总渴望承受一个男性身体的重量。
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成了最强盛生命力的影像’。”
陈青萝嗤之以鼻:“不要听米兰·昆德拉鬼扯。
有没有另一個人的重量,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食物链的顶层。
我需要的不是男人的重量,我需要的是钱的重量。
我的钱还不够多。”
宁春宴说:“难怪他们说你的小说有些太无机质了,缺乏人类的情感。
我真心希望小王子能够唤醒你心中对于爱情的幻想。”
“想要唤醒我对于爱情的幻想,只需要给我打一针激素即可。”
陈青萝说,“什么爱情,全是大脑和基因的恶作剧。”
宁春宴没有回答她,用指头单调地敲击着键盘。
陈青萝很快阅读完一则《小王子情书》,对电话那头的人说:
“我理解为什么你喜欢小王子了。”
“是吧!”
宁春宴收起双手,很兴奋地拿起手机:“我就知道你也会欣赏他的!
他真的很特别!”
陈青萝点评道:“他并不是在语疗,而是在创作。
他的每一个字都能看出精心推敲和雕琢的痕迹,甚至修辞的节奏、语句的长短,我都能感觉到他本能地考虑过。”
宁春宴连连点头:“对,这就是我们推崇小王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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