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害妻,污蔑忠良,屠杀百姓,凌辱太妃,残害顾命。”
字字诛心,句句血泪。
凌夺不明白,他生母的死与毒害有什么关系?污蔑的是哪个忠良?屠杀的是哪里的百姓?父皇又何曾凌辱太妃?顾命大臣6荇之死,又怎会是父皇所害?
他也不明白,朝堂上那么多大臣,为何能眼见着一个女子,带领紫林军,包围大殿,举着所谓的证据,让父皇写下这荒唐的罪己诏。
父皇写下罪己诏退位,锦昭被夺公主封号,双双逼死在宫殿里。
他在糊涂中登基,每日里等着断宫中的淮璎告诉他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与他相近的所有人,似乎都有所知悉,唯他蒙在鼓里。
庄密,曹德钦,6荇…又或者说,不那么与他相近的,锦昭,姝妃,顾平忠…
所以,蒙蔽着他的,是哪一个?
他等来等去,等到了阮淮璎自缢的消息。
急火攻心,他在当晚便吐了血,一夜之间,生了许多白。
凌夺又梦见了6荇。
梦见幼时听6荇在树荫处为他讲课的场景。
“天下分错,上无明主,公侯无道德,则小人谗贼…君臣相惑,土崩瓦解而相伐射;父子离散,乖乱反目…”
【1】
“何为?”
凌夺相问。
“取而代之。”
凌祁渊从他身后走出来,朝着6荇笑着行礼。
凌夺敛眉,“你怎可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话。”
凌祁渊耸耸肩,“我说的是‘上无明主’时,则取而代之;殿下说臣弟大逆不道,便是代指如今‘上无明主’?”
6荇敲了敲凌祁渊的头。
凌夺是被丧号声吵醒的,天光大亮,他该继续赶路了。
付一为他在战甲之外穿上缟素,递给他一块饼,
“齐王应该真是反了,京都外有驻扎的军队,全是…私兵。
奇怪的是,只是驻扎,尚未进城,像是在等着殿下一般。
还有…圣上病重,怕是不好了。”
凌夺咬了一口干饼,拿着剑向帐篷外走去,
“所谓的温润有礼,只怕从来都是愚不可及。”
付一听见了这句话。
温润有礼,一直是旁人对殿下的评价,可自从殿下那一日大病,在箫园之中险些失忆,哪里还有温润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