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贺舒宜在床上沉沉睡去,呼吸轻而长。
凌晨两点左右,苏祺年再度转醒,抬手就是碰到了额上凉透的湿毛巾。
他感觉身体好多了。
就在贺舒宜离开公寓的那一天晚上,他撑着伞在外面等。
他以为会等到她回来,却只是眼睁睁看着路上的人慢慢减少,最后只剩下他一个。
他走了很远的路,一路走回,都没看到人。
中途在面包店遇到了一个中学生,他没打伞,身上有些湿,站在门口等雨停。
天很晚了,周围的商店都关了门。
他看了那学生几眼,把伞递给了他,自己走入雨中。
淋了一场雨,他想着这样就会清醒了。
起初,他早上醒来只是有些头疼,后面就升级为感冒发烧。
他原以为他应该会这样烧个几天,再慢慢痊愈。
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不是吗?
可是她来了,他再次得救了。
苏祺年的眼睛习惯适应黑暗,尽管天还未大亮,他也能看见贺舒宜熟睡时的朦胧脸庞。
他的左手还牵着她的右手。
她没有松开。
实话说来,他并没有和贺舒宜同床而枕过。
他一直都是睡客房,现在这间是贺舒宜睡的主卧。
贺舒宜从来都不是忸怩的人,向来坦荡。
也不会禁止他进入她房间,反而,他随时可进。
她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跟他在一起后,好似也是这样。
苏祺年知道她喜欢自己这张脸。
他嘴笨,很少说话,怕贺舒宜扫兴,但她又觉得他性子闷。
可多数时候,贺舒宜都还是喜欢他安静的模样的。
苏祺年盯着她看了很久,她侧睡着,薄薄的衿被半盖在她腰窝上,离他不算远。
他拿开额上的毛巾,将贺舒宜拉搂入怀里,动作很轻,她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淡淡辉光自窗外倾斜而入,他闭上眼安心入睡。
这一夜,她还留在身边。
——
晨光照进第一缕时,贺舒宜在固定生物钟醒来。
第一反应,便是要去探苏祺年的额头。
她胡乱摸了摸,退烧了。
随后又翻了个身,拉着被子睡到一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着。
她知道自己被苏祺年抱在怀里睡了一晚,但也只简单瞄了一眼就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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