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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天雷降临（第2页）

工部那边那小主事一直往我府上递折子，说要什么皇陵工人的名册，那册子你可都整理好了？”

“回大人的话，都齐整着呢。

大人，我们要不要主动给肖大人送过去？”

“笑话！

他肖闻起纵然是领了陛下亲命的御史中丞，但老夫也是圣旨亲封的江南道监察御史，在湖州，想要压杨家一头，可没那么简单。”

“你把名册里里外外再过一遍，有什么不对的及时向我汇报。

至于那册子，选个稳妥地方收好了，问起来，就说皇陵人员来去繁杂，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出来。”

“是，是。”

“你说这一大清早的，还下着雨，东宫是怎么想的，刚回来没两天，又去皇陵？真这么上心？”

杨毅平放下手炉，用下巴示意杜其康给自己端上一杯茶水。

“但确实，太子殿下这趟来湖州，老夫觉得他和京中传闻的，当真是大相径庭，啧，奇哉怪也。”

“大人，有没有可能是肖闻起那边和东宫说了什么，太子这才”

“肖闻起能知道什么？他要是说得动太子殿下，这么些年早变天了。

无妨，镇国公府前些时日传来消息，让荣平这边稍安勿躁，我们静候佳音便是。”

“还有，刘毓文高升，我知道你心中有芥蒂，但这工部尚书的任令确实突然，圣意难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人，下官从未想过什么高不高升，只是大人，当年的事，那刘毓文他毕竟是亲历者，虽说不知内情，但若这么放任他查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唉，”

杨毅平喝了一口茶，眼神微微收紧：“只希望，他还能记着我们杨家当年对他的知遇之恩吧。”

再次站到皇陵入口，九娘觉得周围气氛比上一次还要沉重。

顺着大红门归恩殿一路走过碑亭到明楼废墟，抬眼，那巨大的主陵宝顶趴伏在不远处，隔着蒙蒙雨幕望去，像是一头蛰伏已久的笼中困兽。

在神宫临军的指引下众人向宝顶靠近，一路上随处可见断裂的白玉砖块和东倒西歪的墓道神像，杜其康跟在队尾悄悄捡起一块碎裂的浮雕，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

终于走到宝顶脚下，众人抬头，眼前的景象任是再见多识广的人也禁不住瞪大了眼睛——只见那原本修凿的极为圆滑的坟冢宝顶之上，竟生生裂开了数道巨口。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杨毅平没有理会身后杜其康的搀扶，箭步走上前，却一不留神被地上的碎石绊住，直直摔在了宝顶脚下。

容铮看都没看杨毅平，只转身询问道：“白主事，这宝顶可有修建上去的台阶？”

“本是要建的，只是”

白万玉看了一眼仍死死盯着那破裂宝顶的杨毅平和杜其康二人，顿了顿，还是如常说完：“只是后来工事经费紧张，杜大人让我们先紧着采买各种玉雕神兽，就没有给宝顶修台阶。”

“所以现在这坟包我们就上不去了？”

吴所畏一时没忍住，换来了杜其康一记眼刀。

“既然没人能上去，那这宝顶开裂当真是天降雷罚！

是天雷，是天雷啊！”

段纶听白万玉说完，眼神亦惊惧万分，他抖着残腿推开侍从的伞跪倒在雨中，嘴里念念有辞。

九娘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