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知道自己入了套,转身抬手用力捶了一下刘理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刘理假装吃痛的歪了一下,而后脸上嬉笑的表情收敛了些,眉眼间升起一些不符合他年纪的深意,抿了抿唇,“萧大人从难民收容院回来后直接倒在大门口,一连昏迷了三日,这三日大人一直被梦魇住,口中反反复复念的都是长公主的名字。
我自知不该背后罔议主子,可大人不善言语,所有的事都独自闷在心中……”
少年陷入沉思,落寞的神色,惹人疼惜。
翠竹本是不忍,但她回想起萧大人往常对她家公主做的那些事,心中又是愤愤。
“你心痛萧大人,那又有谁心痛过我们长公主?你也是看到这十年萧大人是如何对长公主的,现下和离后就幡然醒悟了?,这十年都没爱上,一朝分开,便爱得这般要死要活,这话换做你,你信吗?”
这话赶话,刘理一时嘴快,有些话险些冲口而出:“我们大人疏离公主那是另有隐情……”
翠竹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是何隐情?”
“你倒是说,是何隐情?”
刘理眼角下拉,眉心拧了一下,嘴唇微张:“是……”
他咬住下唇,最终却是没有再出声。
“编不下去了吧!
走啦走啦,我们公主说了,这些人参,即便是丢了也不会给萧大人的,还请萧大人别在盼着我们公主了,起初是他自己先放手的,现下不管如何,都早已是一别两宽了。”
翠竹一鼓作气将刘理退出门外,也不再去看他,便一把抢过刘理手中的锦盒,“砰”
的一声将门带上,自己继续跌跌撞撞朝反方向走去。
萧逸鸿在床上躺了几日,只觉浑身酸软,醒来后也就闲不住了。
他本不喜人伺候,宁星玥搬走时将先前带来的奴婢都统统带了回去。
现下府中除了刘理,就只剩下一两个扫洒的侍女,和厨房的厨子们。
萧逸鸿探头望了一眼四下无人,刘理也不知跑到哪去了。
只得自己缓缓扶着床沿撑了起来。
脱水后的虚弱感,让他尝试了许多次,才从床上爬起,将双脚放到床边。
吃力地穿上鞋,披了件随手扯过的外衣。
本是想去桌边倒杯水,双脚刚刚沾地,把着床架的双手方才放开,抬起沉重的双腿向前迈了一步,结果脚底一软,向前栽了下去。
“嘭——”
萧逸鸿只觉眼前一阵眩晕,一滴水样的东西顺着额角洇入眼中,模糊了视线。
他抬手一抹,是一片鲜红。
这是方才觉得额边突突的跳痛。
他呆坐在地上,嘴角却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大人,你怎么坐在地上?”
是刘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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