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梯上升的度很快,升到黎向衡居住的五楼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施愿紧挨着空间边缘,连一片裙角都不想和对方过多牵扯。
然而,柔婉的机械女音提示五楼已到,黎向衡却没有出去,而是按下了关闭键。
做完这件事,他又取消了施愿前往六楼的按钮,任凭电梯停在此处一动不动。
“……我还要上去呢,哥哥这是干什么?”
见此情形,施愿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味。
但为了不叫黎向衡察觉到异样,她不得不装成懵懂的模样问。
黎向衡黑沉沉的眼睛偏了过来,他将施愿盯得心里毛,又骤然情绪不辨地开口说道:“我竟然不知你和你闺蜜的关系好到了这种程度,她竟然会关心你有没有穿内裤。”
施愿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他听到了……
他果然听到了!
大宅的每一处空间,哪怕置身于电梯之中,也有着一年四季26度恒温的中央空调,和煦的暖风吹拂着施愿的丝和脸上细小的绒毛,施愿却吓得手脚凉。
她暗自责怪自己为何要嘴快,又实在不清楚黎向衡听到了多少。
简短估算过时间,施愿思忖按照电梯下落的度,黎向衡绝不可能把她和黎晗影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去,便一咬牙,装傻充愣道:“大哥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黎向衡勾起唇,并非笑的弧度:“你昨天究竟在谁家,需不需我给许沁月打个电话?”
沾上他就像鞋底踩上了一块黏糊糊的口香糖。
无论是用手扯还是用水冲洗,总要留下不干净的污渍。
施愿索性启唇,故作坦荡地报出一串数字来,气愤指责道:“号码我已经告诉给你了,你打电话过去问好了,真不明白是为什么,明明我在这个家住了十年,也算哥哥半个亲人,结果黎叔叔去世后哥哥又是想把我赶出家门,又是找其他的借口针对我欺负我。”
“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当初在飞机上跟我的爸妈一起死了算了——”
施愿之所以敢在黎向衡拨通电话前先制人,不过是仗着曾经许沁月为她打过无数次掩护,这一次她笃定对方也能与自己配合得天衣无缝。
她搬出亡故的父母和黎见煦给黎向衡扣帽子,继而掩面就要假哭。
谁知呜呜两声刚从喉咙里出来,黎向衡就不为所动地冷凝眸光,冲她出警告:“施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你不想离开黎家的庇护,不想失去颐指气使的权力,你想要继续做人上人,要是听话点也许我还会考虑——”
“但如果你存着心思,像勾引我一样去勾引黎晗影,我保证你最后只会一无所有。”
黎向衡波澜不惊的每句话都如铁锤般高高举起,然后重重砸进施愿的听觉神经之中,昨夜直到现在,除却酒水没有吃过一点食物的她禁不住感觉到头昏眼花。
她望着青年说完之后,打开电梯门漠然离开的身影,伸手搀扶在侧旁的扶手上,缓了片刻,气得笑出声来,咬牙切齿地说道:“黎向衡,走着瞧吧,你总要为你的话付出代价!”
……
施愿勉强走回房间,泄愤似地一脚踢上大门,又将其彻底落锁。
只剩下百分之三电量的手机上显示着一条未读微信。
点开对话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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