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过了年了,也不让他出门,竟是连省城都不打算叫他去了。
任舒啸就成了陈先生的绝对拥趸者,每天在一起研究大计,差不多了,又开始四处奔走,找开私塾的场地,四处延请品性、为人、学识都好的人做为孰师。
还要四处游说,给附近的百姓们讲读书的好处,鼓动他们让孩子到私塾里来上学,尤其是那些家境贫困,膝下是女孩子的家庭。
别的都好说,虽然万难,但只要功夫到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不是势比登天。
就是女先生的事,一时半会,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
();() 任舒啸自己心里替陈先生着急,可陈先生自己却十分笃定沉稳,好像早就胸有成竹一样。
等到万事俱备,交了一年的租金,租了一家还算比较精致的废弃小院,随时等着要开孰的时候,陈先生才缓缓道出原由:原来他早就有了合适的人选。
待听到沈青玉这三个字,任舒啸的心几乎都要停滞了,遏制不住的狂喜,如扑天盖地的暖潮,将他兜头罩住,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待要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一时间只觉得陈先生这个决定再正确也没有,放眼这整个县城,竟真的再没有比青玉更合适的人了。
他半晌,只是凝重的点了点头。
陈先生再说什么,他几乎都没听见,心早就飞进了那个普通简陋的小院。
陈先生亲自到了沈家,把要请青玉出任女孰师的事一一道来。
沈四海点头:“传道、授业、解惑,是造福百姓的事,先生能选中青玉,是先生厚爱,也是青玉的福分。”
他本人是没意见的。
石氏却犹豫着道:“只怕,不太好吧?好歹青玉也是待嫁的大姑娘了,如此抛头露面……只怕将来于名声有碍。”
陈先生解释:“虽说是私塾,但大部分都是女孩子,原本是想办个女子学院着,只因一时人们的观念陈旧,固执,轻易不能影响,所以就开设了男、女两种,分开来上课,分在前后两个院落,平时也见不着面……”
石氏所担心的,被陈先生轻易化解,再加上束修丰厚,石氏也无话可说。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说定了日期,只等着青玉把家里的事都交待好了就进城。
青玉早就得了陈先生的事,对这件事并不意外,见爹娘没意见,她也就更坚定了此去的信心。
只是家里的暖棚,她是不能再经手的了。
问过沈四海和石氏的意见,两人都摇头:“没那金刚钻,不揽磁器活,我们两个也不是做这个的料,再者家里还这么多地呢。”
青玉便提议:“我看八叔对暖棚早有耽耽之心,不若跟李忠叔商量,若是他愿意,就交给八叔算了。”
沈四海自是愿意的,但石氏不愿意,可也不欲多说。
这个家里的大事,基本上都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说也白说。
因此只悻悻的说了一句:“那要看李忠兄弟的意思。”
这些倒还罢了,毕竟有李忠做主,只要把这些东西一转手就成了,最重要的还是青玉的问题。
石氏道:“你进了城,住在哪?孤身一人,连饭都做不好,没人照顾哪成?”
青玉笑道:“要不娘你跟你一块去得了。”
石氏瞟了一眼沈四海,道:“我要是去了,倒是放心了,可你爹,还不把家里的地都撂荒了?一天三顿饭都吃不上,还不得饿臭了?”
沈四海只闷头不吭声。
这的确是个要紧的问题,不能不考虑。
只听青玉道:“让我爹也跟着一起去吧。
家里的地什么的,先租给谁家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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