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至极,因为会不断地去思虑、纠结、自我怀疑、不解,整个人陷入一片下沉的沼泽,分分秒秒都在想着,跟老旧的钟生了锈似的,沿着生活这个固定的周期麻木摆动。
不断循环、不断痛苦。
所以因为他是南嘉恩,才能被这么对待吗
他不明白。
周一有个客户急需资料,因为是在城北,况且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下班了,都没有什么人想去,这桩麻烦事儿还是南嘉恩被指名去跑一趟。
费了两个小时才到城北的金融中心,又和客户沟通了一番,甲方的要求相当苛刻,基本上文件上的东西都要大改特改,谈议结束后,南嘉恩再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
年底了,会场承包了很多公司的年会。
从大厅走出来的时候,门口正好有一队人走进来,在人群中,便到了穿着一袭正装的裴司琛。
只是匆匆地上一眼。
和南嘉恩的郁郁寡欢相比,裴司琛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很大的影响,他客气地和身边人握着手,表情温和有礼,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女人姗姗来迟,她搭上裴司琛的手臂,十分亲昵,笑眼盈盈,裴司琛也浅笑着,两人真是郎才女貌。
南嘉恩顿了一下,想转身离开,却迎面碰上了一边打电话一边小跑进来的越闻博。
越闻博大概是瞧见到了他,露出了很惊讶的表情。
这几天小区的照明灯坏了,本就破旧的楼道更为阴森可怖,南嘉恩摸着黑上楼,四周都安静得不像话。
他低着头,慢慢地走着。
“南嘉恩。”
乌黑的楼道传来熟悉的声音,便又陷入漫长的寂静。
这几日他在梦里也听到过。
照明灯又适时亮起来了,裴司琛站在他门边,身影修长挺拔,面容深邃,似乎是等了很久很久,他在西装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手上提着一袋东西。
楼下又徐徐走上来一个人,是住在对门的老奶奶,“哟,这小伙子还在呢,我出门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小南啊,这是你朋友”
南嘉恩沉默地站在一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起来像是外国人,可俊。”
老奶奶打趣一番后就走进自己的房子了。
裴司琛目光一直停留在南嘉恩的身上,南嘉恩便绕过他,拿出钥匙开门。
走得更近些,他才闻到裴司琛身上的烟味。
尼古丁的味道十足呛鼻。
陈旧的楼道又潮又冷,南嘉恩身上泛着一层冷色。
他的眼皮微微红肿,晚上哭过后依旧没有完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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