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怒道:“我也曾是个良善少年!”
“啊呸!
从小的下流货,你哪里良善?解开腰带倒是一脸的良善!”
王熙凤大骂。
平儿就知道琏二爷偷吃被抓了个现行,故此连忙要跑。
帘子一挑,王熙凤拿着一根金如意出来,粉面含煞喝骂道:“哪个野狐狸?”
待看出原来是平儿,王熙凤“哎哟”
一声忙快步迎出来,笑容可亲大声道:“啊哟,我说怎么没人说话了,还当是老太太来了呢。”
她那一声哎哟,可真是不见她人也猜着这样说话的必然是个漂亮透顶的女人,又那啊哟一声,若是在别人说来难免有阴阳怪气之嫌。
但在凤辣子嘴里,竟仿佛是个泼辣的漂亮的女人,在阳光下拿着手帕一拍手,近乎于又娇又媚又十分让人情绪随她而动的亲热劲儿。
平儿知道王熙凤是个什么样人,可每次都被她这样的语气弄的恼恨不起。
便是心里埋怨她,被她这么远远快步过来拉着手一说,心头那气儿也就消了。
平儿只好学着往常连忙道:“可不敢这么说,老太太什么样人,我才是什么人。”
王熙凤笑道:“宰相门前七品官,平儿少说也是大王跟前管家的丫头,这要算起来,我说一句宰相门前七品官,那还是委屈了平儿。”
说着话进了门,平儿余光一瞥,贾琏捂着脸闷闷靠着墙坐着,看来真挨了打。
要是在以前,平儿不能不询问劝说。
今儿她没了那心思。
王熙凤那一番话,她自己心里倒也有自知之明,王府那边不要说她,真封了王爵,四春过去了又怎么样?
还不只是个侍奉的!
可毕竟她如今是别院里的人,真的好像可以不用再瞻前顾后怕惹了这个没支应那个?
这么一想平儿腰杆儿也挺直了,被王熙凤拉着到了椅子上,一坐下,她忽然想起来,李征可是个对奴婢都和和气气的人,最瞧不得仗势欺人的人。
不看那抱琴,多大的小丫头,她脾气好,李征便多信任她。
心里这么一对比,平儿隐约有了个方向,不管本事怎么样,不管能做什么,但凡不欺负人,最好能待人和气点,她将来哪怕跟着去王府,那也至少不是奴婢。
遂安稳自在坐下,平儿本着本心问道:“怎么又闹了?”
贾琏不敢说话,老太太可说了,再要想着几个丫头哪一个还是二府的人,打断腿赶出族谱!
王熙凤斜眼一瞧,不由又怒从中来,骂道:“好在平儿你来了,你评评理,哪里有他这样的人?自己的婆娘才有了身子,你说他去找女人倒也好,偏偏的跟什么小厮鬼混!”
想想又气道:“你等着瞧,孩子要来了,将来瞧我说不说你这事。”
平儿自然知道,王熙凤根本不允许贾琏找人,她嘴上说找个女人也好,但若真找个女人,只怕那琏二爷吃不了要兜着走。
所以此事怕是被家里什么人知道了,又拿来取笑贾琏,王熙凤脸上过不去,两口子才打起来。
贾琏不敢在屋里坐着,借口要去找王家拿钱,慌忙先去了。
王熙凤这才透露:“何止是偷小厮,那两面镜子老太太让卖掉,我辛苦说了好话歹话,二舅又被大王吓得要死,王家才出了十万两,那下流货竟然想过一遍手留下点,岂不是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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