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曜倒了两杯红酒,转身见池修明正一脸怒容地盯着手机,忙快步上前关切道“修明,怎么了”
难道这朵高岭之花真因为那套衣服吃醋了他心情好,脚步也不由得轻快起来。
虽然得到池修明后,并没有想象中泼天的欢喜,但是毕竟真心慕了两年多,积沙成塔,还是有感情在的。
结果几天相处下来发现,他道高一尺,池修明魔高一丈,只把自己当成失势时东山再起的一颗棋子。
做惯了演员的池修明,在自己身边敬业地扮演着做小伏低的小情人,讨自己欢心,他心中最在意的只有事业,心心念念的只有卷土重来。
而顾景曜在最开始接到池修明电话的时候,是有为他洗手做羹汤的打算的。
池修明整理好情绪,接过顾景曜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后道“曜哥,我都休息这么久了,虽然曜哥天天陪着我,我也很开心。
但是工作室那边都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还是想早点开工,曜哥为了我付出这么多,我也想做出点成绩让曜哥。”
纪夕现在凭着综艺节目走红了,背后又有大佬撑腰,后续的好资源肯定跟雪花片一样朝他飞过去。
池修明心中妒火燃烧,感到了空前的紧迫感,陪在顾景曜身边闲下来的每一秒钟都让他浑身难受,焦虑到失眠。
他握着高脚杯的手不自觉收紧,纪夕算个什么东西,这一切本该都是他的。
顾景曜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慢悠悠品了一口,着池修明道“行。”
冬天的夜晚降临的本来就早,又加上刚下了一场雨夹雪,才下午四点多,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顾子安坐在疾驰的车中,听着窗外呼啸的寒风,心情比这恶劣的天气更糟糕。
觉得自己胸闷到喘不过来气,顾子安给窗户打开了一点,凛冽刺骨的寒风猛地窜了进来。
柳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转头了一眼浑身低气压的顾子安,他张了张嘴,却没敢发出声音。
顾子安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任寒风如刀一般一寸寸割在皮肤上心口上,这种剧烈的疼痛感让他清醒让他畅快。
直到见车灯前方有对母子,母亲正弯腰顶着北风艰难地为孩子撑着一把遮风避雪的伞,而她自己的整个身体却都暴露在风雪下。
伞在北风中随时都有被吹走的可能,就像那随时都会消失掉的脆弱生命。
顾子安像见什么吃人的猛兽似的,赶紧移开目光,下一秒就窗户腾地被关上了。
车内的温度慢慢回升,低气压的空气却凝结成冰,柳邑着顾子安充血的眼神,就像一个困在笼子里的凶兽。
不知过了多久,柳邑轻轻唤他“子安,到了。”
今天是顾子安亡母的忌日,每年这一天,顾子安都会到这片墓地来。
他下车,声音比天气还冷,跟替他撑伞的柳邑道“别跟过来。”
柳邑无奈地收起伞,接过司机递过来的大衣,赶紧披在顾子安身上,知道他会拒绝,忙轻声道“万一感冒了,你自己能扛过去,传染给纪夕就不好了,他不是明天就回来了吗。”
顾子安拒绝的动作一顿,没再说什么,裹紧大衣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走去。
不长的一段路,却像走了两辈子那么久。
墓碑上方是一张经过岁月洗礼的照片,照片上的脸惊艳温润,正温柔地朝他笑着。
顾子安对上亡母的视线,咚地一声跪在了水泥地上。
上辈子他温良谦恭和善待人,却被人算计被人陷害,那么多人负他,他对不起的只有一个。
他母亲。
顾子安僵硬的手指划过冰冷的墓碑,划过那张又美又温柔的旧照片。
直到脊背僵直,眼睛胀痛,他才缓缓从口袋掏出那张泛黄的旧病例。
他重生后,费了千辛万苦才找到曾为母亲过病的老医生,旧病例就是从年迈的老医生那里获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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